季达明看伊默说得认真,心里不免怜惜,这事儿是他有意让伊默自己做抉择,说白就是逼伊默与孟泽断绝往来,换旁人或许不是什大事,然而对于伊默这种流浪儿来说,孟泽不是亲人,胜似亲人。与朋友绝交尚且难以忍受,更何况是骨肉至亲?
不过季达明对孟泽态度从头至尾都坚决万分,毕竟事关伊默生死,所以他再怜惜,也只是应允伊默,喝完药多吃块蜜枣而已。
伊默吃完蜜枣心事重重地出门洗漱,季达明替他举着烛台,直送到门前还不肯离去,将灯搁在架子上才出门。
夏蝉阵阵,他在漆黑夜色里靠在墙上抬头数星星,耳边隐约传来伊默洗脸轻微水声,那些跳跃迸溅水滴仿佛溅到季达明
季达明活这多年,什大风大浪都见过,如今却对着懵懵懂懂伊默束手无策,紧张得不敢呼吸,屏息凝神等对方开口。
伊默静静地坐在季达明怀里扒拉手指,像是想事情太专注出神,许久才轻声道:“季先生……”
季达明心下子悬到嗓子眼,像是被人推上刑场,脖颈边悬着把寒光点点刀。
“季先生说话信。”伊默握紧拳头,“可孟泽……孟泽是认识季先生前唯亲人,会劝他,季先生能不能帮帮?”
“也是你亲人?”季达明听这话,先是凑过去逗伊默。
半晌,忽然灵光现:“不对!”
伊默被他提高音调吓跳:“什不对?”
“小默,你还记得第封信是哪天寄来吗?”季达明捏着伊默肩欣喜地问,“快好好想想!”
“六月……六月七日。”伊默记忆力好,略思索就想起来。
“不错,六月七日货物就出问题,可那时你还没来偷包子呢。”季达明抱住伊默腰,“所以孟泽定是早就盯上货物,你就算不来,他也会与盗贼勾结。”
伊默猛地捂住耳朵蜷缩起来:“季先生不是!”
“那是什?”季达明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,可他偏要听伊默亲口说。
伊默急得直蹬腿,含糊其辞半晌,终是羞闹地叫起来:“是老板……是少东家!”
季达明眼里笑意被失落替代,面上却不显露分毫,只把人抱住,转而严肃道:“可以帮你,但如果孟泽再犯错,还会像这回般被送去警局。”
“行。”伊默小脸因为纠结皱成团,“如果孟泽再犯错,就算季先生饶他,也不会饶他!”
伊默恍然大悟:“季先生是说……孟泽早就打这批货主意?”
“定是。”季达明前世也未曾想到这层关系,如今想通,切都明,“你前日为何要来季家偷包子?”
“和孟泽饿得不行,路过公馆时候他说闻见包子味道……”伊默提及此事仍旧羞愧,“……实在是没法子,所以溜进来偷笼屉包子。”
“这说,是孟泽告诉你们家有包子?”季达明猛地拍大腿,暗暗诧异于孟泽城府,“小默,孟泽或许从开始就在利用你。”
烛火被微风吹得摇晃起来,季达明说完怔住,紧接着忐忑席卷而来。此时伊默与他相处不足两日,和孟泽却认识数年,不信这番说辞尚是小事,若是因此觉得他心怀不轨可就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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