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达明手抖得愈发厉害,信纸上字像是在飘。
“达明。”
他手背上多出只小手。
“小默……
季达明替伊默揉腰,没给答复,只问伊默想吃什。
“汤圆。”伊默恹恹地呢喃,“芝麻馅儿,咬下去会流嘴糖浆。”
第二天中午,饭桌上多出大碗汤圆,李婶专门煮给伊默。伊默累着,靠着季达明打瞌睡,半睁着眼睛吞汤圆,口个,揉着肚子餍足地吸气。
“少东家,行李收拾得差不多。”李婶问,“有没有什必须要带?您提前知会声。”
季达明瞄眼伊默,忍笑道:“没有。”
他没好气地应:“达明要被你气死。”
小狐狸无暇顾及其他,只睁着水汪汪大眼睛往大尾巴狼怀里扑:“达明你怎这厉害!”
大尾巴狼有些心虚,也万般后怕,若是没有重生,他会不会真怀疑伊默在嫉妒呢?这个设想太可怕,季达明把伊默牢牢按在怀里:“小默,以后你不管想到什,都要告诉。”
伊默脱口而出:“还想要。”
银杏树上连滚落三四个雪团子,惊得麻雀四散而逃。
心里呢?”
伊默吓跳,似乎没预料到季达明会这问。
院子里银杏树在书桌上投下斑驳树影,伊默眼里弥漫起风雪:“心里……觉得事情不是这样……可是达明,如果在这时说孟泽不好,你会不会觉得在嫉妒?”
“嫉妒什?”季达明心异常柔软,他用指腹蹭蹭伊默唇角,继而发现牙印,立刻蹙眉道,“别咬。”
要咬,也是来。他心想。
他们正说着,陈五冲进门:“少东家,有消息!”
伊默被吓醒,鼓着腮帮子咕噜声,咽下整个汤圆。
“二少爷有消息!”陈五双目赤红,从怀里掏出封信,“您快看看。”
前堂门没关,寒风股股刮进来,季达明颤抖着接过陈五递来信,半晌才拆开细看。前世他根本没找到自己弟弟,而今生伊默命运改变,人人都变。
“您前几日让兄弟们打听陈记离开南京缘由,打探消息人发现陈振兴膝下无子,曾经想领养个孩子,于是他们就去孤儿院解情况。”陈五费力地解释,“这打听,竟然发现孤儿院五年前曾经收留过个……很像二少爷孤儿,年龄相貌也对得上。”
季达明松开手,默默转身往屋外走,伊默亦步亦趋地跟着,可怜兮兮地拽他衣袖:“车里不舒服,床……床很大……”
“天黑再说。”季达明头隐隐作痛。
给乐。
晚上伊默很主动,该是在车里憋坏,火苗热热烈烈烧到后半夜才熄。
“达明,想去南京。”伊默嗓音又软又哑,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嘀咕,“正月十五还没过呢,想和你在起。”
“你知道……”伊默盯着脚尖喃喃自语,“他是你救命恩人,还和陈记关系匪浅,所有人都知道他救你,如果在这时说他不是,很像在嫉妒呢。”
“你觉得会这想?”季达明嗤笑着弯腰,“小默,说实话。”
伊默在他怀里拱来拱去:“嗯。”
季达明被气笑:“要真这想,还会问?”
伊默听罢下子蹦起来:“达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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