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烨然缓慢起身,因为蹲得太久,腿都有点麻。
邢烨然把缕黏在薛咏脸颊上发丝拨开,低声说:“哥,晚安。”
明明很轻,不应当被发觉,薛咏却在这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,他拉住邢烨然手腕。
邢烨然难以挣开,不是力气,而是心理。
薛咏迷迷糊糊地问:“哥,你不陪睡觉吗?”
邢烨然不以为意,他继续,把薛咏袜子给脱,换擦脚布再给他擦脚。薛咏当然称不上是娇生惯养人,他手上和脚板都有老茧,还有两个脚趾上有冻疮遗留痕迹,他十个脚趾在平常放松状态并不伸直,是微微弯曲状态,这是因为他幼年成长期太过贫穷,不舍得抛费新鞋子,总是穿着不合脚、尺寸过小鞋子,把脚趾都憋得有些变形。
邢烨然愣下,猜到原因,觉得有点心疼。
最近冷空气降临,天气有些凉。
邢烨然把薛咏大概擦洗干净,塞进被窝里。
仍舍不得走。
手心像被挠下。
邢烨然觉得自己像被电下,脖子往下,就被衣服给遮住。薛咏今天穿着件普通黑色T恤,地摊上买便宜货,布料劣质又薄,边沿还有点开线,他歪躺在床上,下摆被蹭得往上卷,露出小半截腰肢。
有时邢烨然觉得薛咏像只猎豹,矫捷柔韧,他身上没有丝赘肉,小腹平坦,隐约能看到腹肌形状,牛仔裤搭在腰上,露出指节宽内裤边沿。
恰好床头灯照过去照在薛咏腰上,把这小片皮肤照得格外白,盛满柔柔微光,白耀眼,愈发显得禁忌,不可触碰。
这是具成熟清晰男性躯体。男性。
怀疑薛咏是不是抹口红。
壁灯光莹莹团团笼在他脸上,漂亮得让人晃神,与平时又有些不同,今天却是带着几分瑟情味道。
清醒时薛咏有多禁欲干净,喝醉时薛咏就有多诱人可口,他日常压抑着性-吸引力像是全无保留地,bao露出来。
邢烨然多看眼,心都再跳快半拍。
他想起他偷看那部性-爱视频,里面薛咏也像现在这样,闭着眼睛,脸颊绯红,微微蹙眉。
邢烨然顿时明白,薛咏这是还醉着呢,又把他当成大哥。
邢烨然好酸。
又舍不得戳破这个海市蜃楼泡沫
邢烨然蹲下来,像只大型犬样,在床头边上看着薛咏睡着脸。
想想,又伸手揉揉薛咏紧皱眉心,轻轻揉开。
不知看多久。
邢烨然转头,看到床头柜上摆着大哥照片,大哥笑着在看他。邢烨然莫名地心颤下。
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。邢烨然想。
邢烨然咽咽口水,目光发直地盯着会儿,好不容易才缓过神。
邢烨然止住快爆炸心跳,红着脸,把薛咏T恤拉下去,遮住肚皮。
这要是着凉生病就不好。
他尽量不想碰到薛咏,只是指尖轻轻擦过,便像是被灼伤。
薛咏觉得不舒服,挥挥手,把他手拍开。
薛咏皱皱眉,嘟囔声什,偏过去要睡觉。
将邢烨然荒唐遐思给挥散。
在想什啊?
邢烨然懊悔自责地想。
邢烨然又把他翻过来,给他擦擦脖子,摸到薛咏喉结,薛咏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触摸他,咕噜下,喉结滚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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