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咏回到寝室,进门,室友就问:“卧槽,七哥,你脸怎?被人打?”
薛咏照下镜子。
青大块。
其实廖昆下手不算重,是他体质就是非常容易淤青发红
女人将信将疑地盯着他。
薛咏说:“廖昆跟说他女儿生病,问借钱,他有把钱给你吗?”
女人眼眶下子红,她气得胸膛起伏、浑身发抖,说:“那个王八蛋又干这种事!他给钱?哈哈,他没给过毛钱,反正没见到。你是被他骗!没办法处理,你要找人还钱,你请找他去。”
薛咏这辈子最厌恶不负责任父亲,偏偏他欠着廖昆只耳朵,是以动不得廖昆反而被钳制住,他郁闷地问:“你还缺医药费吗?、还有点钱。”
女人僵硬地摇摇头,赌气地说:“不需要,自个儿能挣钱给女娃治病。你不知道你是廖昆人,不想认识,用不着你给钱,不是乞丐。谢谢你送礼物,请你下次不要再来。”
薛咏看眼他脚下被踩扁香烟,只觉得像是咽下把碎石子儿,噎在胸口,快划破他喉管,说:“那边有垃圾桶,不能乱扔。”
廖昆嗤笑声:“那麻烦你帮捡下。先走。”
薛咏看着他瘸拐离开背影,心情复杂,他抬手碰下自己脸颊,疼得扯扯嘴角。倒不是没跟人打架受过伤,但这是最憋屈次。
薛咏弯下腰,捡起那支被扔在地上香烟,丢进专门垃圾桶里。
他带来礼盒也被廖昆扔在地上,薛咏拎起礼盒,又去小女孩病房去。
是自己。
十六岁廖昆打不过他,现在这个瘸条腿廖昆更打不过他。
正是因为廖昆残疾、弱小,薛咏更没办法对他动粗,反而挨打。
廖昆尖锐地说:“拿是你欠钱,想拿去干什就干什。说拿去给女儿治病就是为满足下你虚伪善心,你为什非要说破呢?”
“当年要是去法院告你伤人致残,你起码得赔个十几万吧?那个老板给你多少奖金?记得得有个十万吧?”
薛咏路上不停地想。
还不如当初被打聋只耳朵是他自己,他就不必愧疚到今日。如果是那样话,廖昆现在会不会是个好父亲、好丈夫呢?
他想不出来。
他对十六岁那年之后,廖昆为什变成现在这样无所知。
薛咏反省自己,他在对待廖昆时候,是不是跟以前那些文化人嫌弃自己样,姿态摆得太高?做人不能忘本,他不可以变成那样。
正巧遇见小女孩妈妈回来。
母女俩长相很像,薛咏问:“你是廖昆妻子吗……”
薛咏本来看上去就不像善茬,女人立即戒备地说:“你要干什!和他已经离婚好几年,他欠债跟没有关系,不会替他还。”
薛咏赶紧解释:“不是,不是来要债。”
他把礼盒塞给女人:“这是送你。”
“啧啧,十六年前十万块。那可值钱,当时能在市里买套两室厅房子吧?现在这套房得多少钱?”
廖昆笑起来:“百万?两百万?”
“薛咏,都没问你要这多钱……”
“念在们曾经称兄道弟过份上。怎样?够厚道吧?”
廖昆挪开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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