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圣兰没有再打坐,踱步片刻,最后挑个自在坐姿靠坐在墙上。
雨越下越大,天边电闪雷鸣,道银白闪电照亮杜圣兰半张脸,同时照亮他身后佛像。
破庙里,杜圣兰微微仰面,瞳孔中似乎还倒映着闪电残影,这幕显得无比诡异。
他想起杜北望渡劫时场景,想起那第八道降下,威猛雄壮雷劫。
等到杜圣兰回过神,已经捏破手里水珠,牧童有些不满,老牛也是人性化地不满看他。本来以为对方至少得纠结个三五年,牧童准备去雪山走遭,结果刚出门又被叫回来,烦死。
“……”
“能考虑下?”
良久,杜圣兰缓缓吐出句话。
牧童拍下手鼓,滴水飞出。
杜圣兰低头,掌心里这滴水丝毫没有融化蒸发迹象。
这个‘它’说得是天道。
“每飞升个修士,就要耗损大量灵气,这片天地间早就灵气衰竭。”牧童面无表情:“兽潮只针对修士,但兽潮死得却不止有修士,还有妖兽。”
“……大道无情,反哺天地罢。”
杜圣兰听得心中发寒,又想起天机道人话,问:“兽潮提前爆发,是否跟天道有缺相关?”
天道口子越来越大,灵气耗损愈发严重,以后恐怕会更加频繁。
牧童:“悔得肠子都青呢。”
“……”
牧童:“但总有些美好时光,当时来看,是值得。能感觉到你是多灾多难之人,与其辈子命途多舛,不如快活几年。”
杜圣兰:“假设飞升呢?或者活他个千万年。”
“那是你本事。”牧童微笑道:“好处都是当场兑付,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,就更应该白捡这次便宜。”
“想好,这个交易,做。”
牧童收起面上不耐,
“想好,捏破水滴,会来找你。”
牧童身影渐渐淡去,杜圣兰重新恢复清醒。睁眼后,他第时间摊开掌心,发现确实有滴水在跳动,提醒他先前并非是在做梦。
作为手鼓挑中下任候选者,这片地方像是被遗忘,随着时间流逝,甚至连妖兽都不会从附近路过。
不过这种权利显然是很有限,身边不能有太强存在感生物,更不能有人。
今夜吹来风都夹带有血腥味,后半夜下起倾盆大雨,泥土里血迹得以被冲刷。
“因果反。”牧童淡淡道:“灵气耗损严重,天道才会有缺,就算发动兽潮,灭绝所有修士,千万年后,万物复苏重新修炼,周而复始,还是样结局。”
他今天说起来话,加起来快有过去百年多,牧童语气逐渐变得冰冷:“现在,做出你选择。”
杜圣兰紧皱着眉头。
杜家想逼他以身补天,竹墨曾是他在世上唯相信之人,如今也已经反目,为摆脱斩月山,自己又招来头恶龙,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是死路条。
如今,他遇到牧童,对方告诉自己,其实你还有得选:摆在面前不止有死路,死后还能变得更惨。
有所得,必然要有所付出。
任他说得天花乱坠,杜圣兰心中警惕更甚:“为什选?”
牧童:“是这面鼓选你。”
“兽潮呢?你生前应该也是人族,为何……”
牧童手指指天空:“它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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