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季巍这样对他说。
不知不觉地越靠越近,问他:“哭成这样,看来你现在知道男同性恋之间喜欢是什吧?”
汤煦恩点点头,又摇摇头,说:“可能只是喝得太醉,才哭,这是发酒疯。”
季巍又好气又好笑地哼笑声,让汤煦恩觉得心尖像是被轻轻搔下,怪不好意思。
季巍静静地看着自己,不说话。
晨曦凝寂轻柔,像层薄霜,覆在季巍英俊脸上,愈发衬得他眸中光炽热。
汤煦恩揉揉自己脸,说:“因为很感人啊。”
季巍递抽纸给他,揶揄说:“是谁跟说自己是大哥,不可以随便哭?”
汤煦恩哭得很痛快,理直气壮地说:“那是在弟弟面前,在你面前又不用,想怎哭就怎哭。”
他们光吃饭就吃个多小时,再看场接近两小时电影,已经快六点。
汤煦恩现在困又不困,醉又不醉,琉璃色天光滤过纱帘落进来,安静极。
上世纪六十年代美国,当时恐同风气严重,就算打死也不会有警察深究,性向就是他们原罪,人们会觉得他活该被打死。”
汤煦恩摇摇头:“虽然他道德败坏,但也罪不至死吧。”
季巍忽地说:“以前至于。你知道国际上什时候开始通过同性可婚法案吗?”
汤煦恩当然说不知道,季巍让他猜个,他猜三十年前。
季巍笑笑,说:“十二年前。”
汤煦恩发现季巍在暧昧地靠近,但他却动不动,既不接近,也不远离,唯有心跳在疯狂鼓噪。
反正,当季巍亲吻过来时候,鬼使神差地,他没任何反抗行为,就这样顺水推舟地默认。
他想。
定是因为喝得太醉。
“那再教教你什是男人对男人喜欢吧。”
音响里正在放电影片尾曲《Hewasafriendofmine》。
"Hewasafriendofmine,EverytimeIthinkofhim,Ijustcan'tkeepfromcryin."
"Causehewasafriendofmine,Hediedontheroad,Neverreapedwhathecouldsow.”
孤独干净吉他与男低音哼唱很有情调。
季巍见他还在哭,为他擦泪,无奈地说:“别哭。”
汤煦恩震惊下:“这也没几年啊。”
季巍若有所思地说:“是。”
看到电影最后,恩尼斯把自己衣服罩在杰克衬衫上,说不清是戳中哪里,汤煦恩莫名地哭起来。
他同理心向很强,含蓄情绪像是静水深流样,悄无声息地积攒起来,口气冲破他泪腺,让他默默地流泪不止。
这下季巍真笑话他:“你怎还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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