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还下着雨。
季巍先把他背着,再套上雨衣,把他藏在里面。
小铮还举着把大雨伞追出来,说:“季巍哥哥,给你撑伞。”
小元捧着他宝贝小猪零钱罐也追出来,也举高高,说:“季巍哥哥,带钱,你拿去给大哥看病。”
季巍把他们都赶回去:“你们俩乖乖待在家别乱跑就是帮忙,要
他不免怀疑季巍没怎醉,上次他装睡时被逗弄得颗心七上八下感觉又出现。
“你总爱说没事。”季巍哼声,挪下,把汤煦恩脑袋抱着贴近自己结实胸膛,像是恨不得把人藏进自己怀里,说,“小煦,你记不记得高那年暑假。”
汤煦恩不记得,摇摇头,他听见季巍心跳,强健有力地跳动着。
季巍说:“那年,你爸爸生病做手术,你边要跑医院,边要照顾两个弟弟,你还想出门摆摊赚点钱,问你要不要帮忙,你也跟说不要。”
汤煦恩渐渐记起来。
他能够开明地接受弟弟是gay,季阿姨能接受儿子是gay吗?
还有,季巍同事呢?亲戚呢?会用什眼光看他啊?
在汤煦恩心里,季巍是天之骄子,理应获得幸福切,他比谁都希望季巍可以生平安顺遂、功成名就。
季巍同汤元不样,汤元整天宅那小实验室里不怎人际交往,季巍可是人脉广泛,颇多应酬。
想到季巍可能被人用看异类眼光看待,汤煦恩就心里很不是个滋味。
是醒着还是睡着,是真醉还是假醉。
万是假醉呢?
所以好多话他也不敢直接问出口,不敢越过名为友情雷池。
季巍眼睛睁开条缝,像是被睡意沾着,挣不开,嘴唇动动,哑声说:“没有。”
“在国外都没谈过恋爱。”
……哦,是有这件事来着。
那年流感蔓延,他因为太劳累,抵抗力下降,也不知是在哪被传染上,下子病倒。
他舍不得几百块医药费,自己买药吃,觉得能靠年轻扛过去。结果反反复复烧三天,躺在床上起不来,甚至昏迷过去。
他迷迷糊糊醒来时候,季巍在他床边,叫醒他。小铮小元两个小毛头都围着季巍,小铮仰着头哇哇大哭,小元也在抹眼泪,问:“季巍哥哥,大哥会不会死掉啊?”
“不许瞎说!”季巍板着脸,摸摸小元脑袋,郑重承诺说,“有在,你们大哥不会死。”
汤煦恩叹口气。
季巍像是条件反射样地凑过来,差点就吻上来,在咫尺之间距离停住,问:“怎?”
汤煦恩只得把手伸上来,按住他肩膀,脸爆红,不明所以:“啊?什、什怎?”
季巍热息染着酒气,说:“你在叹气,为什发愁,同说,帮你解决。”
汤煦恩:“没事。”
汤煦恩静默片刻,困扰地想,唉,那你怎好生生地就对男人身体感兴趣呢?
又想,没谈过恋爱,不代表没跟男人那啥过。
外国很开放嘛。
他好朋友季巍喜欢男人,与他亲弟弟汤元喜欢男人,这两件事对他来说都很颠覆认知,扪心自问,相对而言,他其实更难以接受季巍性取向为男。
汤煦恩惯爱为人操心,他想,季巍占他便宜他可以当没发生,别人可未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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