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煦恩憋着口气,想听又不太敢听。
汤铮都没走过去,隔着半间店,冲他嚷嚷,大大咧咧地说:“大哥,季大哥让转告你,你有东西落在他那,等会儿他给你送过来。”
汤煦恩立即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,有东西落下?什东西?他没收拾干净?
汤铮问:“大哥,你慌什啊?哇,你脸都红。”
汤煦恩不承认:“哪、哪、哪有啊?”
汤煦恩手上动作滞,身体僵。
汤铮:“你找大哥?哥回来啊,就在店里。”
“你找他直接打给他不行吗?为什打给啊?”
汤煦恩感觉心像是下子被攥紧。
他掩饰般地机械擦拭着桌子,实则在注意着汤铮那边电话,离得太远,完全听不见季巍在说什。
完全是在自主意识下,送到人嘴边给人随便吃。
太羞耻。
太羞耻!!!
汤煦恩边想,边埋头擦桌子。
到九点多,店里客人少,汤铮跟汤元也有空闲下来站在边聊天。
汤元温吞地说他:“二哥你别拿大哥私事开玩笑,特别是有关季大哥,你说你这人不长记性?”
汤煦恩觉得果然还是小弟最好,最贴心。
但他仔细想,等等,这还是不对劲啊!
汤煦恩很想解释解释,只是话到嘴边,却觉得,多说多错,反而显得欲盖弥彰。
还是不说为好。
汤煦恩仓惶逃回家,赶上早餐客流高峰,进门时正好有群小学生嘻嘻哈哈地涌出来,愣是把半只脚跨过门槛他又推出去。
他退后几步,走到旁边避开,等人都走,他才悻悻地拂袖进门。
汤铮这个二愣子,平时粗心大意,今天不知怎突然眼睛尖回,抬头看见他就问:“哥,你脖子上怎挂着根红绳?”
他还手贱地直接手指勾着绳子,把藏在衣领里玉佩给掏出来:“哇,玉观音啊!哪来?”
汤铮自以为很搞笑地张口就来:“季巍大哥送你定情信物吗?”
汤煦恩先是掏掏自己兜,努力地回想下,越想越着急,
突然。
汤铮惊乍似拔高声音:“啊?!”
又缓下来:“……哦。”
“那好吧,去跟哥说。”
说什?
汤铮摸摸下巴,说:“你看大哥擦几遍还擦,他是把桌子重新抛光遍吗?”
汤元问:“啊?那是不是要去给大哥买个桌面抛光油?”
正聊着。
汤铮手机响起来,他嗓门大,声音高高:“喂?季大哥?”
还能是哪个季大哥?
汤煦恩总觉得心神不宁。
在家也不安全,等季巍醒过来,肯定说不定会找上门要他给个说法。
次两次还能说是鬼使神差、莫名其妙。
可这都第三回……
他既没有喝醉,也不是在睡觉。
你就说大哥面子往哪搁?
汤煦恩老脸红,赶忙骂他:“别胡说!你这个嘴真想给你缝上!这是季阿姨送,去她寿宴小辈人手个,什定情信物……”
汤铮继续踩雷:“呀,是说错,这是婆婆送见面礼啊。”
汤煦恩差点没呕血:“你滚干活去!”
汤铮从小就是缺心眼,被骂习惯,绕开走,说:“大哥你好没有幽默感哦,笑之不就好,有必要这认真吗?真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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