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庸说:“存零花钱。平时不怎花钱,都存下来。”
沈问秋知道他在学
其实今天是沈问秋生日,二十九岁生日。
他生在立秋之后,所以爸爸妈妈给他取名叫问秋。他特意挑选这个日子来结自己生命。
不知怎回事,他蓦地想起十六岁那年生日,他邀请同学来家里过生日会,大家给他送堆礼物。
陆庸也送,是架飞机模型。
有人拆场子地问:“陆庸,听说你喜欢在垃圾里淘宝贝,这该不会是你捡来擦干净再装起来不拿?不过,看上去真新啊,像是新样。”
沈问秋听到这个称呼,彻底崩溃,心中最后根弦也断,眼泪瞬间如决堤般疯狂涌出来:“恶心不恶心啊?‘小咩’?还‘小咩’呢?那他妈都是十年前事!”
“陆庸,你到底对十年前有多念念不忘啊?别傻逼!你他妈睁开眼看看现在有多烂!跟‘小咩’就不是个人!”
陆庸不说话,像是谁都不能撬开他嘴。
沈问秋瞪着他,安静地落泪,落完泪,复又平静下来。
沈问秋就觉得自己傻,真傻,难怪落到今天这步。陆庸是在对他好吗?陆庸是在透过他,对十年前他好。他也喜欢十年前自己,谁会不喜欢呢?
,直刺他心口,鲜血淋漓。
揭开伪装面具,难道这才是沈问秋如今最真实模样吗?这个尖酸无赖、浑身戾气、不再年轻男人。
陆庸:“你想做什?”
沈问秋:“关你什事?你是什人?你忘们绝交十年吗?”
陆庸:“担心你……”
沈问秋很是尴尬,其实他根本不介意陆庸送是不是新,对他来说,反而是亲手做更有意义,像是陆庸之前为他做草编小羊。
他正准备打圆场,就听见陆庸说:“是新。新买。”
有人问:“多少钱?”
陆庸犹豫下,答:“八百块。”
沈问秋后来私下拉他问:“你哪来那多钱??”
可最让他痛苦就是时光永远不可能倒流,他回不去。
他还想不给陆庸添麻烦,不给别人添麻烦,就是怕死而已,真懦弱啊,都要死,死后百,哪还管身后事?
陆庸僵着脸,近乎执拗地说:“不那认为。你是沈问秋,沈问秋就是沈问秋。”
真疯。
沈问秋想。
沈问秋跟看仇人样地看他:“让你担心吗?你别以为收留几天,就有资格管。管得真宽。他妈,麻烦死。你还有脸说什担心,你把老子害惨好吗?你不是真打算去赌,你跟说啊!报警把他们全得罪,这下是真完!!”
陆庸心急如焚,偏偏说不过他,张张嘴,恼火至极却想不出该怎接话。明明沈问秋就在他面前,没有动,可他就是有种沈问秋在远去幻觉,让他下意识地往前逼近。
沈问秋亦有种会被抓住感觉,叫他不由地心慌急躁,他猛然站起来,使出浑身力气推开陆庸。但陆庸长得比他高大强壮太多,像座铁塔似,他根本推不动:“你滚开啊!让你滚啊!!”
“你他妈神经病啊?!!!”
陆庸想不出别,只能闷声说:“小咩,你冷静点,你冷静下,带你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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