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和苏止对上，后者帮他擦
下额头
冷汗，声音低沉道：“有约不来过夜半，闲敲棋子落灯花。”
林寻身子
颤。
镜湖声音此刻再度响起，“前世你孑然身，无牵无挂，拜是天地，却因未尘缘种下前因，第二次拜是你今生父母，他们给你生命，又早早撒手人寰，世间万物都是如此，因果循环，有欠有还。”
镜湖声音愈发沧桑：“
问题很简单，接下来这拜你要拜谁，还又是什
？”
林寻沉默，镜湖并不催促，时间对于它来说没有意义。
林寻再想张口时，世界静止，眼前片漆黑，睁眼，到处是低低啜泣声。
有人拉着他手鞠躬，林寻抬眼悄悄望去，上方是两个牌位，而他身边女人，赫然是年轻时林茉莉。
现在他，不过是个幼童。
妆被泪水染花，林茉莉抽泣道：“孩子还这小，你们走他可怎办？”
过好久，她抹干眼泪：“放心去吧，会照看好他。”
后者捧卷阅读，林寻扫眼，几个字眼迅速映入眼帘：逆天改命。
再看书架上书，也都是关于还阳，窃运类。
香燃尽刻，千江月才放下书，林寻以为他要去休息，可千江月走到窗边坐下，开始个人下棋。
他生活太过于安静，甚至超过现在幽灵样林寻。
千江月执起枚棋子，林寻望着他侧颜，鬼使神差地覆手在他手上。
然有想去地方。
……
落灯观。
林寻还记得第次来这里时，上百阵法，道观掩在群山万壑中。如今阵法被郁郁葱葱树木取代，偌大道观，也就寥寥几十人。
战争结束，鬼族收敛，不少弟子纷纷还俗入世，体味不样人生。
沈非已经开始着急，每个人对人生都有不同看法，
林寻垂眸，曾几何时，林茉莉也是将他当亲人对待。
活着人相互安慰，林寻静静站在边，奔丧人中走过道十分熟悉身影，手腕星魂烙印隐隐作疼。正准备追出去，却被个亲戚拉住，嘱咐他不要乱跑，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人影消失不见。
世界镜头又次切换，山川，花草，所有画面都在恢复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沈非担心地在他面前晃晃手，“突然就跟被定住样，动都不动。”
林寻看到早先被惊走蝴蝶，它还没有飞出去多远，时间好像仅仅过去丁点。
千江月像是感觉到什，警惕地看向四周，发现没有异常后神情有些困惑。
林寻轻笑声，趴在棋盘上，像从前附身在鬼王图中般，念着那些风流诗句，可惜这次苏止听不见，没能看到他有气又不知道能往哪里出模样。
念到最后，声音中笑意消失，苏止又次抬手落子时，林寻近乎叹息道：“有约不来过夜半，闲敲棋子落灯花。”
啪！
棋子坠地，摔成两半。
林寻无奈摇头，鬼族和人类和平至多不过百年，待两族休养生息结束，新轮较量便会重新开始。
然而这才不过几年，道家就已式微。
凭着记忆往个房间走去，切都没有变化，干净有序。
屋子里人依旧，白衣黑发，只是眉眼更加冰冷。
林寻飘走到他身边，试着叫声千江月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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