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站直身体,伸手将钟信搭在椅子上长衫抓过来,边穿边道:“她们过来便又怎样,现下们有三个人在这里,清清白白,倒怕她们做什!”
钟信眼睛眯眯,摇头道:“今天原是老七犯疏忽错,千不该万不该,
可是现在看,自己分明还是低估碧儿心计和胆识。
这会子,她竟然能挑自己刚巧身在老七房中时候,兴师动众,带人过来,毫无疑问,显是之前便定瞄住自己。
说不定自己从正房中出来,路玩花赏草,直至遇到钟信种种,都落在她眼中。直到看见大少奶奶跟随赤着上身小叔进卧房,她才找准时机,堵到门口来找人。
眼下这种情况,且不管自己和钟信在房内究竟做什,便这般时辰之下,自己个刚死丈夫寡妇,却跑到小叔子卧房里,在钟家二房三房坐等看大房笑话、誓要将大房彻底碾压时候,恐怕也是百口莫辩。
这丫头,还真是厉害啊。
退间极有眼色,只是毕竟守着是个乖僻,bao虐主子,时不时便会被钟仁连打带骂,落个鼻青脸肿。
尤其有时钟仁喝多酒,便会叫他到书房里陪上夜,也不知用什下作手段,第二天出来光景,菊生虽是言不发,却弯腰分腿,行走艰难,往往倒要躺上天半夜,才能行动。
而每每这样光景,为他端饭送水,细心照料,便只有身边钟信。
两个人年纪虽差不几岁,又都是在钟仁*威下夹缝中求生,可钟信虽然也在挨打受骂,却不似菊生般柔弱,在残羹冷炙中仍坚持吃饱肚子,天天拎着石锁练习气力。在两人渐渐长大后,个长成结实高大身子,个却犹似未发育孩童般,瘦骨伶仃。
只这二人形容虽则变,又都是沉默寡语性子,日常言语便也依旧廖廖,惟心底里却都有番情谊装着。
当然,这丫头心机厉害固然是方面,自己失防备、掉以轻心才更是眼前这个事端源头。
秦淮在心里对自己狠狠地埋怨着。
向在泊春苑里小心翼翼、如履薄冰自己,在钟仁归天、雀儿出事后,确是在不知不觉中,松懈应有防范。
要知道,这里可是泊春苑,是钟家修罗场中修罗场,而自己在今晚走进钟信卧房那刻,就已经实实在在,失虑。
边钟信已经欺身到窗前,贴在窗户上听听,低声道:“这门已经出不去,那起人来得倒快,已经进月洞门。”
因此见素来温软菊生声音里如此急切焦急,钟信看秦淮眼,便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。
“七哥,先别问什原由,快想想让大奶奶怎生出这院子,这会子那个二房碧儿,正带着丫头婆子过来,想是要堵住这房门口,出大奶奶和你丑呢!”
钟信和秦淮闻听此言,心里都是格登声。
菊生这句仓促间说出话虽然有些不成方圆,可是其中之意,却如醍醐灌顶,下子将之前被月下花香薫得有些心思松软人,都拉回现实。
虽然秦淮心里早就知道,这个由钟秀亲自派来丫头碧儿,绝计不会是庸常俗物,可是自己今天当头给她和众人记下马威后,本想着她必定会收敛些,还不至于早早就和自己为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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