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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早,碧儿便悄悄起来,用比往常近倍时间梳洗打扮,更在中衣内死命缠条束腰大红汗巾子,将本就纤细腰身勒得便如那弱柳之枝般。
她原在昨天夜里,便偷偷跑到泊春苑正房客厅中,用钟仁电话悄悄拔个机密号码出去,对方,便是安家大少爷安醒生。
待钟信起早出去,碧儿便和秦淮告假,只说自己要出门采买丫头们胭脂水粉,阵风般便出后门。
待到来至后门外街市,碧儿心里像燃把野火般,已顾不得像往日那样小心谨慎,急切切便往那糖水铺子而来。全不知,身后个瘦小身影,在人群中隐得极深,正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她背影。
那是种和“钟桂花”非常相近味道。
钟信和秦淮目光慢慢对在起,秦淮发现,在老七眼睛里,竟然闪动着份异样光芒。
“嫂子,老七说句真心话,还是你厉害,心里头想,正是这个味道,可无论如何,便是弄不出来!”
秦淮擦擦额上汗,笑笑。
“有方子,多试上些,终究还是弄得出来。只不知你有没有觉得,其实这味道,与钟桂花并不完全相同。”
族企业,为牢牢守住自家方子,交给厂子里,永远都只有七成到八成方子,待这八成左右香源制作出香料原液后,他们才会将自己掌有机密部分,私下制成原液,分发下去,配在起。
这样方式,确实可以保住祖传秘方不被泄露,但是却背离那方子中,各种材料要适时进行搭配转化及合成原理,所以便极易在成品中,出现味道偏离。
秦淮眼瞧着面前香材,镇静下,便迅速开始自己动作。
钟信边留神着窗外,边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男嫂子。
只能说,眼前这个先嫂后妻男人,实是让人捉摸不透。
这些日子以来,碧儿按安醒生所说,尽可能老实本分,只寻切机会偷听钟信与秦淮墙角。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,未经人事,哪里受得他二
钟信闭上眼睛,又深深嗅嗅。
“嫂子说得很是,这两种味道虽然极为相似,却又不尽相同,只是闻着,却是喜欢这味道多些。”
秦淮嘴角动动,想笑,却又忍住。
香气在房间里飘散,并从窗棂中向外漫延着。
窗外黑夜里,有人用灵敏鼻子深深闻又闻,目光中露出惊讶神情。
这会子他,神情之专注、动作之麻利,又和素常自己看到他,不尽相同。
在钟信略有些困惑心底,此时却忽然想起,院子中那株繁花满树四时锦。
这眼前男嫂子,想来倒真和这顺时善变奇花,莫名相似。
当所有香材按照各自特征被分类、组合,又有部分作烘烤或腌制等工序后,秦淮重新选择案上器皿,准备进行加热后调制。这次,他没有选择钟信素来使用铜锅,而是找来点酒精,并选择透明玻璃杯,权当作烧杯之用。因为在般情况下,这种沸点之下,是不可能烧爆破璃杯。
火苗在滋滋地作响,不知不觉中,房间里渐渐生出股异样馨香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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