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看错,竟是个丫头,不过也不是夸你细心,这汤看着热,原来喝下去倒温温,酸甜正好,倒把它口干。”
香儿心中欢喜,忙接过汤碗道:“奶奶既这喜欢,再盛碗给您,趁温热喝,免得受那腹泻苦。”
秦淮嗯声,嘴角微笑着,只拿眼睛瞄眼身旁边大瓷缸。
那里面几尾金鱼此刻欢实不少,正在缸底追逐着食物,衬着水面上浮萍与水草,倒是幅绝美红锦戏莲图。
香儿又把汤碗递过来时,明显便没有方才那样紧张。秦淮便故意用瓷
他这边刚从秦淮处离开,那边香儿已经带着微笑拎提盒过来,里面除大碗健脾止泻高汤,还有两碟时令鸡头米与鲜菱角,倒当真是细心得很。
秦淮心中冷笑,嘴里却夸她两句,看她将汤盛在小汤碗里,又放雪白瓷勺在碗边,轻轻端起来,便对自己笑道:
“七奶奶倒赶紧趁热喝这汤,热冲寒凉,最是暖腹暖胃,止泻止痛。”
秦淮这时早已坐到那口半人高景德镇大白瓷金鱼缸旁边,边看着缸里几条鲜红金鱼,边便顺手接过香儿手中汤碗,伸到鼻下嗅嗅,笑道:
“你说里面有山楂,倒是勾起胃口,原是最爱山楂酸香。”
看着丫头们欣喜地端着热螃蟹下去,秦淮嘴边不禁露出丝苦笑。
这膏肥肉美大闸蟹吃下去,究竟是什样味道,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。
这工夫,他心中想起这些天来,老七与自己夜里躺在床上,他平缓低沉,却又语重心长地叮咛和嘱咐,心里焦虑与紧张,忽然间舒缓些。
趁香儿去小厨房未返,他急忙让人把菊生喊过来。
菊生进门,动动鼻子,因见四周无人,便低声笑道:
香儿见他对着汤碗轻轻吹气,似乎马上就要开口喝下那汤水,她心中紧张,双手捏着绸裤滚边,竟直捏出汗来。
秦淮朝汤上吹几口热气,便举到唇边,忽然伸手指下香儿后面,道:
“是七爷吗?怎在门口不进房来。”
香儿听到七爷二字,下意识哆嗦下,回过头去,见门口隐约有人影晃,却似乎只是个丫头身影。
她转过身,正看见七奶奶仰头喝着汤水,低头时,小碗汤竟然都已经喝光。
“今儿倒是个好日子,太太赏这螃蟹,大约香气已飘满整个钟家,方才香儿还特特叫人给端盘子去,不过有七哥话在先,倒没敢碰它。”
秦淮看着愈发伶俐他,赞赏地点点头,也低声道:
“方才略想想,总觉得今儿个这螃蟹宴来得蹊跷得很,倒怕是后面有什别玄机。这样,你现在趁人不备,赶紧想办法溜出去,在泊春苑外面想办法截着七爷,将这事说与他知道,以防着些其他咱们俩可能想不到事。这边是螃蟹也好,高汤也罢,自会小心提防。”
菊生见他说得郑重,想到近日七哥亦多次叮嘱自己,近日家里面很有可能有大事发生,因此便用力点点头,让嫂子小心着些,自己便匆匆出去。
他素日里有钟信交待给他些特别事务,这光景,便急忙先回房中,取件颇新奇物事藏在布包里,背在身上,偷偷溜出泊春苑角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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