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,公子潜意识里,很信任陆小侯爷。
想起以前听昌叔提起过,说谢家与陆家有旧,曾是通家之好,公子小时候还和陆小侯爷起玩儿过。
可思及公子现在对陆小侯爷唯恐避之不及态度,他又把疑惑咽回去。
他笨拙地转开话题:“临走时,陆小侯爷让这几天都要跟着公子,可是出什事?”
谢琢回过神
谢琢微怔。
他平日里体质就偏寒,每次生病,寒意更是像从骨缝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。
但这次……不样。
仿佛冰天雪地里,身边突然燃起火堆,有热源。
见自家公子沉默,葛武心下忐忑,他其实直拿不准公子对陆骁到底是个什态度。
“是……”葛武小心地观察自家公子神情:“陆小侯爷抱回来。”
谢琢记忆力向来很好,否则也不会在未及冠年龄就举中探花,即便当时高热已经令他思维不清。
因此他记得很清楚,在失去意识前,他确实是倒进陆骁怀里。
不过,陆骁把他抱回来?
“怎回事?”
谢琢隐约听见雨声。
宽敞庭院,石缸中藏在睡莲叶下金鱼,有人拉着他手说带他去看知,又说别怕,哥哥保护你。
梦里零碎画面浮光掠影般,在他睁眼瞬间消散干净。
回想不起刚刚梦见什,但难得,梦境没有令他感到彻骨冷,反而有种淡淡暖意。
四肢都虚软没有力气,谢琢侧过头,盯着窗外连绵雨幕,出很久神。直到门被轻轻推开,葛武声音出现:“公子,你醒?”
他很清楚,他家公子极难信任个人。
他才跟在公子身边时,晚上不能进卧房,有时公子自昏睡中醒来,察觉到他在旁边,眼中会有转瞬而过杀意。
即使是现在,公子痼疾发作时,也会让他退下,且不允许任何人在房内。
防备仿佛已经成本能。
昨日情形,换做别人,公子就算用匕首刺伤自己,让疼痛来强撑清醒,也绝不会任由自己失去意识和自保能力。
“因为担心公子,赶去医馆,正好撞见陆小侯爷抱着您进门,说您发着高热,晕过去。药喂不进,宋大夫就给您喂药丸,然后让把您带回家里休息,不过——”
葛武吞吞吐吐,不敢往下说。
谢琢觉得有什在他没有意识时候,失去掌控:“不过什?”
葛武眼闭,语速飞快:“不过当时您已经失去意识,但不知道为什,手紧攥着陆小侯爷衣服不放。
陆小侯爷身上那件黑色麒麟服是御赐,不能剪,最后,陆小侯爷主动说,救人救到底,亲自把您抱上马车,又抱路,最后还抱进卧房里。直等到晚上,您手实在没力气,松手,小侯爷才离开。”
谢琢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:“昏睡多久?”
“天夜,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。”葛武熟练地倒杯温水递给谢琢,“灶上给您温着粥,要是饿,就去端过来。”
谢琢只咽下口清水,没胃口,轻轻摆摆手,问:“翰林院可有——”
葛武好笑地打断:“公子,今天是休沐日,不用去翰林院点卯,您安心躺着吧。”
揉揉眉心,想起昏迷前情形,谢琢手指滞:“是怎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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