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琢嗓音依旧平淡:“是否有这回事,臣未亲眼目睹,故不得而知。臣之所言,皆是依臣所见。”
文远侯没想到谢琢竟会帮自己,趁机道:“陛下,可见所谓绍儿欺负平民女子、武宁候出手相助、百姓夸赞,不过都是有人想污蔑儿,为武宁候开脱!
仅仅是挡武宁候路、踩脏他鞋面,就惨遭重伤,如此喜怒无常,bao戾之人,请陛下重罚!”
咸宁帝沉吟,又点谢琢:“延龄,你觉得呢?”
谢琢回答:“臣以为,武宁候父亲、兄长驻守边关,守卫大楚河山。此事该罚,却也不能重罚。”
文远侯便隐去罗绍欺负平民女子段,只将陆骁当街打人、脚踩断罗绍小腿骨事情添油加醋地讲遍。
又道:“绍儿近半月都在家中看书,昨日才得假,出门赴宴会友。没想到回来路上,不知道怎惹怒武宁候,竟毫无缘由地惨遭殴打!此等目无纲纪、目无王法、性情,bao虐之人——”
咸宁帝嗓音徐缓:“朕怎听说,是你儿子当街欺负平民女子,武宁候看不过,不得已才出手,此举还令不少百姓夸赞武宁候‘有乃父之风,护国护民’。”
文远侯立刻道:“没有事!定是有人颠倒黑白!”
边心中暗恨,他昨晚找不少人上折子,全都没提罗绍事,只说陆骁喜怒无常、性情,bao虐。
爹参你本!你别以为没人能收拾得你……你等着!”
陆骁慢条斯理地收回脚,还拍拍袍角,像是拂去什脏东西:“行,你可要说话算话,本侯等着。”
第二天上午,挥笔痛斥武宁候陆骁目无纲纪、当街行凶折子在御案上叠高高摞,每本都写得文辞激昂、力透纸背。
今天该谢琢在文华殿轮值,他见咸宁帝折子本接本地看,看到后面越翻越快,面色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变化。
等看完十几本,估计是烦,才笑骂声:“好你个陆二!”
咸宁帝盯着文远侯,“你看,这道理连延龄都明白。就算昨日武宁候真废罗绍条腿
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从中作梗,他定要这人好看!
咸宁帝对文远侯申辩不予置评,突然点名:“延龄,据说昨日你也在场,你最是不偏袒,说说看,当时是如何情形?”
谢琢站起身,没有往暗暗朝他使眼色文远侯看,只半垂着眼,恭谨道:“臣昨日散衙后,有事去宣平坊,恰好遇见陆小侯爷,便寒暄两句。
宣平坊繁华,来往人多,文远侯世子是否动手欺负平民女子,臣未看见。但当时陆小侯爷准备回府,被世子挡路,似有不虞。后来世子又踩陆小侯爷靴子,陆小侯爷面色才明显变变。”
“哦?”咸宁帝道,“照你所说,所谓‘为平民女子出头’,只是杜撰?”
喜怒不辨。
不多时,文远侯进殿,近御前,就整个人跪伏在地,高呼“请陛下做主啊!”声音凄惨,尾音哽咽。
御案后,咸宁帝没什反应。
文远侯呼声逐渐低下来,像是在这短暂过程中察觉到咸宁帝态度,他慢慢直起背,用袖口抹抹不存在眼泪:“陛下可定要为老臣家做主啊!”
咸宁帝这才道:“做主?老侯爷可是受什委屈,说与朕听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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