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,陆骁直觉有两分奇怪。
沈愚又闲不住地出去转圈,回来跟陆骁说最新消息:“这群言官,饭吃到半全不吃,搁下筷子,个个都赶着回去写折子骂人,
陆骁本是有句没句地听着,此时才开口:“在翰林院任职?”
“没错,就是翰林院,不过不知道是哪位大人。”见沈愚摆手,跑堂笑眯眯地退下,临走还道句“两位吃好喝好”。
打发走跑堂,沈愚关上包厢门:“御史台人正闲无事可做,现在事情找上门来,估计都摩拳擦掌,想着怎写折子,扒那个翰林层皮。”
陆骁没太大兴趣:“如果真抢嫁妆奁产,他这个翰林是做不得。”
“私德有损,触犯律令,估计会被贬到地方当个小官?”
新昌坊会仙酒楼包厢里,沈愚终于脱下文士服,换上金冠玉腰带,时间,整个人神清气爽。
“娘终于认识到,就像诗里说那样,‘人不如新,衣不如旧’!不用再被迫穿文士服,必须起庆祝庆祝!”
虽然觉得沈愚念这句诗有点不太对,但陆骁两指握着酒杯,也表示:“看着总算没那伤眼睛。你之前打扮,总让觉得你第二天就会捧个乞丐碗,上府里打秋风。”
沈愚翻个白眼,给自己倒杯酒,又给陆骁满上,想起来:“不过陆二,刚刚上楼时,好巧不巧地遇上几个御史台人,吓跳!那帮人上次还递折子说‘头戴金冠,奢靡无度’。呵,本世子用他家金子?”
梁国公不站队、不闹事、稍微有点风险事绝不沾手,上朝时,有争吵他就闭眼站着睡觉,守着家里金库天天数钱,有钱有理直气壮、清清白白。御史台别参不动,只能拿沈愚戴金冠事说上说。
“应该吧。”陆骁百无聊赖,视线投向窗外,大楚不设宵禁,虽已入夜,但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。他视力极好,瞧会儿画糖画摊子,目光转开,倏地凝——
如果他没看错,站在暗处,应该是谢琢和他那个护卫。
谢琢系着素色披风,两人手里什都没拿,不像出来买东西,也没有左顾右盼地等人。
更像是单纯站在那里。
是在看热闹?
“御史台人也来这里吃饭?”陆骁手指叩叩桌面,看好戏态度,“想来今天这里身上挂着官职人,点菜都得数着点。”
饭吃到半,沈愚正在跟陆骁讲自己家新买画眉鸟,突然听见外面阵喧嚣。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抓个跑堂进来,扔过去串铜钱,眼睛发亮:“说说,外面出什事?”
跑堂拿钱,口齿伶俐:“有个姓崔小姑娘瘸拐地跑进楼里,找到御史台几位大人,说她父亲病逝后,她继母和继母兄长起,谋夺她嫁妆,现在还要把她嫁给个死妻子赌棍。她知道后很害怕,就悄悄跑出来,听说御史台人在这里,才来求救。”
沈愚抓重点很敏锐:“找御史台?她继母兄长是当官?”
跑堂点头,先奉承句:“世子真厉害,猜对!”接着道,“说是在翰林院任职,好歹是个读圣贤书,竟然干出这种腌臜事,这手段是要逼死小姑娘啊,就不怕小姑娘亲爹变成鬼找上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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