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啊,连这小小只牲畜,都知道是谁给它吃、谁留着他命。有些人,连这牲畜都不如。”咸宁帝脸上笑淡下来,转身看见谢琢来,也只摆摆手,没说什。
谢琢照常行礼后,坐到自己位置,权当什都没听见。
翰林正五品及以上,才有进文华殿轮值资格,谢琢这个从五品侍读,则是咸宁帝特许进殿。
第次轮值前,掌院学士便告诉他,在御前要少说少做,更要学会当聋子和哑巴。翰林专掌机要诏命,供陛下询咨政事,位卑权重,很多机密他们都会先知道,必须慎之又慎。
几个时辰过得无风无浪,谢琢从文华殿出来,便沿着笔直宫墙朝天章阁方向走,不想没多久,就“恰好”碰见文远侯。
在场且知道真相谢琢保持沉默,更加助长陆骁气焰,他直接嘲讽:“你说是谣言就是谣言?人证呢?有人能证明吗?”
“你、你——”沈愚败下阵来。
默默跟在后面葛武抬眼,心里不免有些同情沈世子——
唯三能够作证人,都在这里。
而且,金冠和满腰带宝石真好闪眼睛!
沈愚抱着沓新话本从书铺出来,正好目睹全程,路上都在嘲笑陆骁。
“谢侍读你看见没,那个乐伎被陆二惊呆哈哈哈!陆二,真有你,本世子现在心情特别好,还足足可以好上年!”
陆骁非常不想理他。
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瞥眼谢琢,想知道他是什想法。
注意到陆骁这瞥,谢琢想想,道:“陆小侯爷反应没什错,那个乐伎身上脂粉味非常重,如果靠过来,定会把眉黛和脸上敷粉都蹭到衣服上。”
他停下施礼:“侯爷可是要去文华殿?”
“嗯,”文远侯罗常眼尾下耷,
两日后,谢琢去文华殿轮值,正好在殿门前碰见梁国公,施礼时,视线不由停停——梁国公系腰带和沈愚那条很像,都满满缀着宝石,唯不同是,正中位置,沈愚嵌是颗东珠,梁国公镶是块水头极好翡翠,更加奢华。
梁国公对谢琢从来都礼遇有加,笑容和煦:“谢侍读来轮值?若是疲,可以听听送给陛下那只鹦鹉叫唤,松松精神!”
谢琢点头应是,等跨进文华殿,就听见只鹦鹉正在重复“天下太平”,咸宁帝喂它几粒瓜子,它就改口说“陛下万安”。
咸宁帝笑着朝高让道:“你看,这鹦鹉,还知道奉承朕!”
高让弓着背,手捧盛瓜子瓷碟,回答:“确实,梁国公送来这鹦鹉聪明,知道是谁给它吃食。”
沈愚停下笑,觉得谢琢说好像有两分道理,不过他从小到大没自己洗过衣服,时被引到另个问题上——眉黛蹭在衣服上是不是很难洗掉?所以不能让人蹭衣服上?
陆骁这才从鼻子里发出“哼”声:“而且这是守身如玉!守身如玉懂不懂?”
停下跑偏思考,沈愚立刻飞过去个白眼:“还守身如玉?要看,你是因为上次被北狄刺客,就是那个琵琶女,狂追八里路,被追出心理阴影,才反应过激!”
陆骁毫不示弱,笑问:“那沈世子近日,可有去破庙避雨?”
又被提起这桩艳闻,沈愚气得要跳脚,大声反驳:“那是谣言!谣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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