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卧房门打开,陆骁看过去,发现谢琢换身月白文士服,上面绣有同色兰草纹,跟他们在破庙初见时穿那件很像。至于头发,平日里为行走方便,需要戴冠。但谢琢还未真正及冠,现在又是休沐,便只用锦带简单束着,随意又雅致。
这人上街,不知道又会吸引多少路人注目。
谢琢走下台阶:“走吧。”
葛武问:“公子,要不要去赶马车来?”
陆骁顺手拍拍他肩:“你家公子今天可交给,府里马车就停在外面,你正好也去过过节。”
于是陆骁重重点头:“很喜欢!”
谢琢:“嗯,那就好。”
没想到。
原来,陆骁还喜欢这些东西。
让葛武把陆骁带来蒸糕拿去厨房放好,谢琢进东面卧房换衣服。
光从茂盛树叶间漏下来,落满黑色麒麟服,陆骁眼里笑意映着零碎光彩,先问,“你吃午饭吗?”
谢琢摇头:“才散衙,还没吃。”
至于上午赏花会,虽然摆不少精细吃食,但他们是不敢碰,也怕殿前失仪。
陆骁被秋日太阳晒得懒洋洋,语调也跟着拖长:“也还没吃。既然们都没吃,要不要起?阿蠢找到个好去处,据说食材味道都很不错,所以本侯特来邀谢侍读赏脸。”
“容去换身衣服。”陆骁这语调,奇异地让他无法说出拒绝话,谢琢又看见石桌上放着东西,“拿什?”
谢琢也道:“下午无事,你带葛叔去洛京走走,想买什,不用吝惜银钱,
陆骁起身,院子不大,他没多少步就已经转两圈,见葛武从厨房出来,他拉着人闲聊:“家里只有你和葛叔,谢侍读没想再请个小厮什?”
葛武认定陆骁是个好人,诚实道:“家里房舍小,事情也少,和爹完全能应付下来。再请个小厮,也没什事情能交给他做。”
“磨墨,或者帮谢侍读束发换衣之类?”陆骁在凌北军营长大,习惯什事情都自己做,但以他所见,洛京城里,不说勋贵富豪,就是普通文士,也会找两个小厮书童,帮着梳头束发、整理衣衫、收拾墨纸书卷。
所以见谢琢来来去去,身边都只跟着葛武个粗手粗脚护卫,才会有点好奇。
葛武解释:“哦,小侯爷有所不知,这些事公子都不让别人沾手。公子净面、沐浴、换衣时候,从不让人在旁边,也不允许进房间。”
“这个?洛京风俗,重阳节当天,大家会相互赠送蒸糕,出门时,就想着给你带份。蒸糕上小彩旗可是亲自插上去,是不是很用心?”陆骁说得自豪,仿佛他不是只动手插插小彩旗,而是亲手做整盒蒸糕。
谢琢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像玉石,莫名,他眼神和语调也跟着缓下来,笑问:“那是不是应该回礼?”
陆骁赶紧摆手:“不用不用,你之前送那些花,就已经是回礼。”
“那些花?”谢琢想起他为让街边老妪能早点回家,买那些鲜花和各种花做成花环、手串、发簪,有些微妙地问,“你喜欢?”
陆骁心想,那些什桃花菊手串,什月季发簪,都是谢琢喜欢才买,忍痛割爱送给他,他要是说不喜欢,是不是显得很不识好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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