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让陆骁知道。
他也不会再放任自己依赖、沉溺、上瘾。
陆骁……不该与他同陷在逼仄阴冷仇恨里。
陆骁应该是洛京城里打马观花、放浪不羁、眉目飞扬陆小侯爷。
是逃脱樊笼后,银鞍照白马,铁甲持长戈,率领苍狼骑横扫北狄少将军。
“没有。他以为人是葛武杀,还以为会害怕。他不知道,其实就是动手。”
宋大夫觉得,但凡不是亲眼看见过谢琢动手,都不会相信,弱不禁风谢琢是真能拿起杀人刀,毕竟世人总是很容易被外表蒙蔽。
要不是这些年来,他守在边,眼见着谢琢次又次地练习弓弩,日复日地去学如何既快又准地使用匕首、击制敌,他也不会相信。
宋大夫发愁:“要不……公子把真实身份告诉陆小侯爷?”
谢琢沉默片刻:“陆家现在每走步都踩在悬崖边上,和通敌叛国谢家绑在起,绝非好事。说不定陛下还要感谢送上这个致命把柄。到时候,陆家被冠上与谢家相同罪名,是人祸,凌北无人能守,则是国祸。”
让宋大夫看看才行。”
“都学会自作主张?”话是这说,但谢琢没有拂葛武好意,踩着马凳下车后,又念起宋大夫脾气,把披风系上。
宋大夫见人,捋捋花白胡子:“这是怎,失魂落魄?”
葛武代为回答:“昨夜文远侯府派人来行刺,扰得公子夜没睡,白天也没精神。”
宋大夫虽然坐在医馆里,但人来人往,消息灵通,况且文远侯世子受伤事本就不是什秘密。他没有多言,示意谢琢把手腕递过来,又让葛武出去把车马安置好。
而这些,想来,都不会与他相关。
他倒点清水在砚台里,缓缓磨着墨,“况且,若以谢家遗孤身份站到陆家面前,以两家情谊、以陆将军和父亲情谊,你说陆家是帮还是不帮?”
宋大夫轻轻叹声气。
他只想着,这十几年来,血海深仇都压在公子个人身上。若是有个人能跟他起,想来也要好上许多。
谢琢静静地磨整整砚台墨,又提起笔,字句地替宋大夫抄写医案。
浮动心绪再次沉静下来。
片刻后,宋大夫询问:“公子思虑过重,想来应该不只是因为昨夜事吧?”
谢琢没有正面回答,只道:“你配毒药很有效,涂在弩箭上,潜进卧房黑衣人几息就毙命。”
宋大夫笑容得意:“好说好说,还能配出更厉害药!”
“嗯,”谢琢又道,“昨晚陆骁也来。”
“陆小侯爷?他看见公子动手杀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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