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愚又好奇:“你当时真就跳下去?玉扳指那大丁点,怎找到?”
“靠以前百步穿杨眼力找到,”陆骁直挺挺地躺着,语气平淡,“陛下扳指是有多松,才会正好在太液池边掉下去?不就是想看看反应如何。既然他要看,就让他看个尽兴,看个开心,看个满意。”
沈愚支着下巴叹气:“陛下可真是,折腾完你,又让高公公赏不少药材和贵重金玉。”
“他这是训狗呢,想方设法折腾你,你若是听话,就有丰厚奖励,你要是不听话,那可就不好说。”陆骁抬手捂着湿缎布,喃喃自语,“要不要也像你爹样,跨个火盆试试?”
“说是小侯爷在陛下跟前正说着话,结果陛下玉扳指不小心掉到太液池里,小侯爷二话没说,跳进池子里找许久,给陛下捞上来。不过现在风冷,小侯爷回去就患上风寒。”
葛武直觉得陆骁是个好人,又很关照自家公子,不免忧心忡忡,“听张召语气,似乎还有点严重。”
见谢琢没什反应,他提议:“公子,您要不要去探探病?”
谢琢沉默许久,才摇摇头:“今日天章阁里事务多,晚上要点灯整理清楚,先不去。”
武宁候府。
秋色渐深,院子里老树落下枯叶越来越多,常常葛武才扫完,回头,又能见地落叶。他蹲坐在台阶上,注视着满院子枯叶气闷。
谢琢拿卷书出来,故意找他说话:“不是出去找宋大夫看伤吗,有没有听见什消息?”
葛武稍微有点精神,聊起听见传言:“公子,听医馆里人说,这半月以来,文远侯府后院闹得十分厉害!”
“多厉害?”
“谁都知道罗绍肯定是废,于是,为争抢世子之位,庶子甲给庶子乙在饭菜里下毒,没想到那份饭菜入庶子甲自己口,庶子甲直接七窍流血死。
陆骁躺在床上,额头上盖着块湿缎布,眼睛个劲儿地往外看:“高公公走吗?真走?”
沈愚点头:“走走,真走,绝对不会又倒回来那种。”他按着陆骁肩膀,“陆二,你再躺躺,再给你换条湿缎布!”
陆骁迷惑:“换湿缎布干什?又没真发热,戏不是已经演完吗?”
沈愚有点兴奋:“第次照顾生病人!来,是好兄弟,就让再过过瘾!”
陆骁时间,还真就重新躺回床榻上,任由沈愚帮他换湿缎布,继续假扮自己是个发着高热,快要厥过去病人。
很快,庶子乙同母弟弟跳出来指认庶子乙是凶手,说明知道那份饭菜里有毒,庶子乙还劝甲吃下,并且为保证甲必死无疑,乙还往里面加另种毒。庶子乙反过去指认,说他用毒药就是这个弟弟给他,情节比话本还精彩!”
他还评价句,“文远侯竟然生这多儿子,甲乙丙丁都不够排,听说他后院里有很多侍妾,怪不得文远侯世子那副德行!”
谢琢顺手用书册敲敲葛武肩:“刺杀那夜伤怎样?”
“早就不痛不痒!宋大夫说是他药管用,”葛武想起来,“对,公子,今日在宫门口等着时候,听张召说,陆小侯爷病。”
“病?”谢琢停顿片刻,“怎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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