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天散衙时,他走在宫道上,再次被小太监拦下来:“谢侍读,大殿下想见你。”
李忱这几日过得很是不顺。
因为他动手伤罗绍事,那群每日闲得发慌言官写不知道多少本折子,通通堆在御案上。幸好他父皇还算顾念他,全都没有批复。
几天前,因为他办砸件事,在文华殿里,被咸宁帝当着老二面斥责番,此后至今,咸宁帝都没有再宣召他,这让他心里不由发慌。
他曾暗地里问过高公公,但这阉人,时时都是笑着,可嘴里掏不出句准话。
谢琢仔细听完:“世子遭受常人难忍疼痛,情绪激烈些也是正常。”
“嗯,等那大夫走后,世子可能是心怀着希望,现在又彻底失望,脾气变得越发,bao虐起来。据说只是前两日,就从世子卧房里抬出好几个被虐打侍女。”
谢琢反应和旁翰林*员差不多,有些厌恶地皱眉:“文远侯不管吗?”
“文远侯担心御史弹劾,受伤,全都拿钱财封口。不过据说已经有御史得知这个消息,准备上折子。”盛浩元叹息两声,“看来这文远侯府,差不多也是废。”
谢琢颔首:“确实,无论如何,文远侯府实在不该如此轻贱人命。”
脸,闷头往天章阁走。
身绯服谢琢站在原地,薄唇动动。他原本想问陆骁,是故意演给咸宁帝看,还是真染风寒、严不严重。
但最终,还是忍住。
本来,他们也没有相处多久。
如此这般,陆骁应该……很快就会忘记他吧。
思来想去,还是找谢琢。
谢琢板眼地施完礼,就静静站在原地。
李忱寒暄道:“听说谢侍读身体不太好,
“没错。想来遇上这样舅家,大皇子也颇为头疼。昨日在文华殿轮值时,二皇子受陛下赏,大皇子却被斥责,脸色很是不好看。”
谢琢能听出,盛浩元此番是再次试探他立场。或者说,点明大皇子如今劣势,让他即使不站到二皇子派,也不能投靠大皇子,给他们添堵。
他拱拱手:“延龄入朝为官,官场如海,延龄这艘小船无人保驾护航,不过随波逐流罢。”
这已经是清楚地表明,他不会参与大皇子与二皇子储位之争,更不会站到大皇子侧。盛浩元很满意,唏嘘:“你科举出身,都是万般不易才挣这官身啊。”
接下来三天里,谢琢每次都是天章阁走得最晚人。
他恍惚间,又有些悲观地想,幼时相处也不过数月而已,他没忘,不知陆骁还记得不记得。
到中午,陆骁早就坐不住般没踪影。
盛浩元不无艳羡:“若有陆小侯爷家世,也不想受这天天点卯苦。天气渐渐冷,每日起床也变得艰难起来。”
谢琢闲聊般提起:“清源冬天没有洛京这冷,冬天最冷时候,下雪也非常少。去年才来洛京时,颇不适应,还染风寒。”
“那延龄可要提前找大夫抓点防风固表药。”盛浩元话头转,“说起大夫,前些日子文远侯替文远侯世子找位被称作‘神医’大夫。那位大夫来看过后,说世子伤势过重,回天乏术。据说当时,世子就用手边东西砸伤那位大夫额角,流不少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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