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相信,他好舅舅肯定知道该怎选。
“是该决断。”李忱现在想起那天刺刀,依然觉得自己刺得好。也不知道前二十几年窝囊气,自己到底是怎忍下来。
他吩咐小太监:“写封信,你让人送出宫,交到文远侯手里,让他看完好好想想。”
小太监低眉:“是,殿下。”
从宫门出来,谢琢登上马车,驶上朱雀大街后,他吩咐葛武:“去探探,文远侯府有没有采买婢女,若是在采买,就送个
临走前,谢琢隐晦地提醒:“殿下还是早做决断为好。”
等谢琢走后,李忱负手站在原地,思忖良久:“父皇愿意为压下弹劾舅家折子,说明,父皇并未厌弃。”
小太监握着拂尘,笑着应道:“没错,殿下是陛下长子,即使陛下对殿下严苛许多,但爱护殿下心,绝不会少。”
“你说没错。”李忱捻捻皇子常服袖口,嫌恶道,“不过罗绍这人,以前就荤素不忌、行事让人生厌,拖不少后腿。现在做出虐打侍女事后,竟然连善后都处理不好,引得御史上折子。他罗绍名声还有什可污?糟践都是名声!”
这看,说不定上次受父皇责骂,也跟这事脱不关系。
秋雨渐凉,可要请太医看看?”
“谢殿下厚爱,下官自幼体弱,入秋病上两回,已经习以为常,怎敢劳动太医。”
谢琢似是沉思片刻,转而提到,“说起太医,下官在文华殿轮值时,常听陛下咳嗽。国事繁忙,陛下未顾及龙体安泰,下官不免担忧。”
李忱眼神微亮,他正愁没有去面见父皇理由,这不,谢琢就轻轻巧巧地给他递上来。
等他准备点清肺去燥之物呈上,想来父皇定会欣悦于他孝心。
小太监顺着李忱话:“这般品行低劣之人,又对殿下不尊不敬,也不知道文远侯为什还不上书,请陛下去罗绍世子之位。”
“虽然已经是无用之人,连传承香火都做不到,但终归嘛,宠这多年,想舍弃,时也狠不下心。”
李忱倒不怎担心。
他很清楚,现在,他和文远侯之间,是他占着上风。但凡文远侯还想继续当他好舅舅,在他登基后当位高权重皇亲国戚,就必须挽回他信任,按照他说来。
毕竟,他这个舅舅心里可是清楚得很——到底是已经废儿子重要,还是文远侯府门荣华权势重要。
敛去唇角笑意,李忱叹声气:“可惜,父皇近日似乎都不太想见,想备点雪梨之类清燥之物送过去,不知道会不会弄巧成拙。”
谢琢没有直接给出答案,只宽慰道:“御史弹劾文远侯世子折子,都被陛下压下,可见陛下心中还是念着殿下。”
李忱敏锐地听出:“折子?因何事弹劾?”
“殿下不知道?想来,这些腌臜事还没有污殿下耳朵。那些折子……都是弹劾文远侯世子品性,bao虐。”谢琢接着道,“其实也不是大事,据说文远侯世子卧房里,每日都要抬出去几个受虐打侍女。”
李忱连大皇子妃都已经娶,但和二皇子样,直没能封王建府,仍被咸宁帝留在宫中,以致他信息不够畅通。但他不能在下臣面前露怯,便点点头:“原来是这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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