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做下决定前，你是不是也犹豫过？”
“是。”这
次，谢琢在不算明亮
烛火下，直直触到陆骁视线，认真道，“
曾辗转千回，动摇百遍。”
陆骁喉结动
动，他听见自己问：“若真把你忘，你会不会难过？”
“会。会难过如死。”
陆骁过这
几天，生气已经全消，他故意有些玩笑地问道：“颗糖换个答案怎样？你可是只回答‘是’或者‘不是’。”
在他几乎屏息等待里，谢琢颔首应允：“好。”
沉默片刻，陆骁省去前因后果，只问：“你是不是有说不出口苦衷？”
“是。”
陆骁又问：“这苦衷，是不是可能影响到，或者影响到陆家？”
静，像是在等他做决定。
最后，谢琢打开门。
檐上，秋月正明。
枯叶零落老树下，谢琢摆几盏烛台，又斟壶茶，人杯。
陆骁鼻子灵，闻到晚上熬药后残留淡淡药味：“又病？”
“不会忘记你。”陆骁喉间发涩，但仍笑道，“即使日后离开洛京，回凌北，关山千里相隔，也不会忘记你。”
谢琢眼里映着烛光，也笑道：“好。”
陆骁想，他要哪里是道歉或者理由？
他要不过是，谢琢如他般，与他相同。
“……是。”
“好，知道。”陆骁端起茶盏，喝口，觉得这茶太浓，苦味太重，转而叮嘱，“那你以后……别让自己过得那苦，糖又不贵，药苦，让自己吃点甜，没什不好。”
他想，人都有各自苦衷。虽然心里格外难受，也空落落，还舍不得，但又有什办法？
他相信，这必然是谢琢百般斟酌后做下选择。
拂开石桌上落叶，将茶盏放回原位，陆骁继续问：“你是不是也如般，珍视这段情意？”
谢琢点头：“嗯，天气冷，身体难捱，被葛武催着去宋大夫那里抓药。”
“那还不知道照顾自己？”陆骁边说着，顺手解下自己外衫，递给谢琢。见谢琢没马上伸手，干脆起身，直接披到谢琢肩上。
几乎是瞬，谢琢就被暖意包裹住，他还闻到衣衫上残留股皂角清香。
坐回石凳上，陆骁问：“糖吃完吗？”
谢琢不敢轻易去碰披在身上衣服，回答：“吃完，不过没有牙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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