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鸣拒绝话
心口又传来阵绞痛,温鸣不由在心里自嘲,只是多吃几块肥肉和个炸肉丸子,他就受不住,可能真是没福分,只有吃糠咽菜命。
“温兄可还能坚持?”
初时,温鸣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。他初到洛京时,文采斐然,不少人都觉得他高中有望,所以客客气气地叫他声“温兄”。
可是,这已经是几年前事。
等他缓过阵绞痛,满额冷汗地抬起头,就看见站在他两步外谢琢。
“盛兄既然肯给你递请帖,就说明没有厌恶你,切都好说!”
但温鸣直躬着身,没有动。
直到眼见温鸣要站不稳往旁边倒,盛浩元才慢吞吞地开口:“不曾怪你,你行这大礼,反倒是折煞,快坐下吧。”
听见这句,温鸣才缓缓站直。他为凑足来琴台车马费,这几日都只吃个馒头充饥,弯腰低头这久,早已经头昏眼花,站立不稳。
狠狠咬舌尖,痛意刺人,温鸣朝着盛浩元道:“谢盛兄宽宏。”
、秉公克己时,眼中还有瞬不忿,但很快又掩饰过去。
直到盛浩元点温鸣名字:“将请帖送出时,还以为温兄又会拒绝,不会来参加。”
在座人大都知道两人曾生过嫌隙,有不解,旁边人也会小声解释。
在众人打量目光中,温鸣沉默几息,站起身,往后退步,拱手深深地俯下身:“以前是温某不识好歹,辜负盛兄好意,如今醒悟,悔不当初,还请盛兄大人大量。”
他这躬,极为谦卑,每个字都说得很沉,很重。
谢琢他自是认识。
咸宁二十年探花郎,入翰林院,年纪轻轻,已经在御前制诰,才华风仪俱佳,在洛京名气极大。
他哑声道:“原来是谢侍读。”
他不敢妄以兄弟相称。
“马车虽然狭窄,但尚能再坐下个人,温兄如果不介意,要不要与同坐程?”谢琢见他要拒绝,又道,“身体不适,夜里风冷,明日恐怕会生场重病。”
坐下后,众人话题又很快转到洛京最近流行洒金纸笺上,没人再注意温鸣。他坐在角落里,像是终于完成什大事,肩膀松塌下来,拿起筷子,小心夹块鱼肉。
这场聚会过亥时才结束,人陆续都散,谢琢才等到葛武赶过来马车。
只不过,马车还没有驶出多远,葛武就停下来,隔着帘子道:“公子,路边好像是温鸣,他看起来身体不大舒服。”
温鸣自然也听见马蹄和车轮声,但他此刻撑着树干,肠胃绞痛,脸色煞白,眼前阵阵发黑,已经无暇顾及路过会是谁。
他来时乘坐马车,已经结银钱,让那车夫直接回去。至于回程,他实在无余钱可支付,便打算走回城外借宿寺庙。
盛浩元没有马上开口。
他不开口,雅间中人声静。
还是吴祯看着温鸣低着头,保持着躬身动作,腿都开始打颤,又看看盛浩元表情,出言打圆场:“温兄何必行这大礼,你又不是不知道,盛兄最是好说话!你道歉,盛兄又怎会有不原谅?快坐下,坐下!”
周围人见吴祯开口,才接连开口:
“没错,谁都有脑子犯糊涂时候,给盛兄好好认个错就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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