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此人家中是否也有头发花白父母整日为生计奔忙,节衣缩食,是否有妻子省吃俭用,病都舍不得买药,只为替他筹措笔墨,相信他定能高中。
温鸣袖口下手缓缓握成拳,连指甲陷进掌心中也不自知。
天色渐晚,众人在玉津园门口作别,盛浩元将人都送走后,对今日文会收获还算满意。
他见谢琢还在,关切道:“怎不见延龄马车?”
谢琢手拢在文士服宽袖中,不急不躁:“不碍事,在这里等等,盛兄事务繁忙,不要耽搁,先走吧。”
十九岁高中探花,无论放在哪朝哪代,都是不世出才俊,方彦这话说得真心实意。
谢琢神情不见自傲,以茶代酒:“祭酒谬赞。”
番寒暄后,谢琢入座,方彦则坐到他右手边,聊起经学文章。
盛浩元此次目标本就不是方彦,见方彦找上谢琢,正好省心,便端着酒杯,去跟同方彦起来人聊起来。
温鸣坐在角落里,很少和人交谈,更没有去结交心思。
方彦身后个年纪不大,取出纸笔,腼腆道:“在下有个不情之请……”
盛浩元笑道:“延龄,他们几个可是直念叨着你。”
谢琢温和询问:“请问是有何事?”
“、——”那人鼓起勇气,递出纸笔,小心翼翼,“可否劳请谢侍读在纸上写上‘金榜题名’四个字?”又赶紧道,“要是不行也没关系!”
这不是什过分要求,谢琢接过纸笔,就近找个地方写起来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先走。”盛浩元往马车所在位置走去,朝车夫使个眼色。
很快,车夫深深弓着背,慌张道:“小该死,忘记带马凳,是小疏忽……”
盛浩元皱眉,斥
他很清楚,盛浩元把他叫过来,不过是想让他看看,连太学中极有声名方彦都对他恭敬有加,而他温鸣不过个两次科考都榜上无名穷书生,有什资格驳他面子?
不过当温鸣看见盛浩元同人相谈甚欢幕时,他突然像是坠入冰窖,浑身发冷。
盛浩元仿佛个烂心肠猎人,不断搜寻着猎物,让猎物落进自己陷阱后,就在旁笑眼看着猎物死命挣扎,直到再也挣扎不动,不得不放下切坚守东西,匍匐在地,向他乞食。
他能看得出,正在和盛浩元聊天那个人,身上衣服已经洗得发白,隐蔽处还有针线痕迹,手掌上除开握笔地方,也布着硬茧,但说起科考,眼中却熠熠有光。
这刹那,他隐约看见曾经自己。
等那人接过未干墨迹,双眼发亮:“要把谢侍读笔墨贴身存放,不,要供在床头!文曲保佑,下次考试,定下笔如神!”
众人哄笑。
从坐下来开始就没什存在感温鸣也配合地笑笑,不经意间对上谢琢视线,他轻轻颔首,算是见礼,没敢有多余表示——
想来,若是被别人知道谢侍读给过他药丸,还替他请过大夫,可能会给谢侍读添麻烦。
方彦端起杯酒敬向谢琢:“祭酒曾特意去要来谢侍读在殿试中策论文章,还说谢侍读文章,切入点格外独到,又言之有序,璧坐玑驰,徜徉恣肆,让们认真传阅研读,若能学得三分,此次科举便不在话下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