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和大理寺递来折子接连不断,谢琢连拟几份诏书,内容都是免官流放。
临近中午,高让出言劝道:“陛下,也该休息,前两日太医才嘱咐过,陛下不易操劳过甚,以免龙体不安啊。”
咸宁帝这才搁下手中御笔。
转转翡翠扳指,咸宁帝开口:“那个叫温鸣,现在还在诏狱里关着?”
“对,据说将他提出来审问时,问什他就答什,其余句话都不多说。”高让像是想起什有趣事,接着道,“这个温鸣好像找狱卒要块不值钱黑炭,不提审时,他就蹲在牢房墙边,认认真真地画画,画完就盯着墙壁发呆,没声没息,好几回,狱卒都怕他已经想不开自尽。”
高和听他师傅话,对谢琢直好声好气,这次也不例外:“回谢侍读话,是有人轮值,不过那人身为正四品承旨,竟拐弯抹角地替徐伯明求情。陛下大怒,将那人斥责番后,立即令禁军收押。但殿中不能无人,师傅就吩咐奴婢来找您。”
谢琢明白,温言道:“替谢谢高公公。”
高和连忙道:“使不得使不得,哪当得您谢字!现在陛下正在气头上,谢侍读不怪师傅自作主张才好。”
文华殿里,咸宁帝正将本折子狠狠扔到地上,怒道:“给朕滚出去!”
被斥责*员惊慌地捡起折子,脚步踉跄地退出文华殿时,谢琢看眼,如果他没记错,应该是大皇子党人。
惶惶,就怕禁军突然冲进来抓人,还不如在这天章阁里安心。”
谢琢赞同:“和寇待诏样,在家还不如在天章阁安心。”
寇谦又出会儿神,“也不知道接下来哪份诏书里会定盛浩元罪,亏从前还以为他是个好人,却不曾想,他暗地里手段如此龌龊!”
谢琢似有同感,唏嘘:“也不曾想到,大约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。”
天章阁内,没人有心思去编修《实录》,都三三两两地聚在处闲聊,难得掌院学士没有呵斥管束。
咸宁帝随口问:“画画
那就好猜,折子内容,不是求严惩徐伯明,就是求查查科举舞弊案与二皇子有没有关系。
谁都知道徐伯明是二皇子岳家,他做这些事,自然是为二皇子谋算。但现在,咸宁帝明摆着要把这个儿子保下来,连善谏如御史台,也没有明确地在递上来折子里提到过二皇子。
敢在这时去触霉头,也只有大皇子。
见谢琢进来,咸宁帝只看眼高让,没说什。他喝口茶,皱皱眉:“太烫。”
奉茶宫女白脸,立刻跪下,又被高让用眼神示意赶紧去换杯茶来。
谢琢颇为耐心地听寇谦说完他当年科考时策论题目,又听完他在太学时与盛浩元交集,说着说着,寇谦突然住口,问谢琢:“延龄,你看门口那个内侍,是不是高公公徒弟?叫什来着,高和?”
谢琢回过头,就看见个眼熟内侍正在和掌院学士说着什,遂点点头:“没错,是他。”
寇谦奇怪:“高公公徒弟为什突然过来?”
正疑惑,就见掌院学士转过身,喊道:“延龄,你过来。”
笔直宫道上,谢琢跟在高和身后,询问:“可是出什事?听掌院学士说,今日殿中已有人轮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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