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骁进门就去握谢琢手,边漫不经心道:“没有进宫,去趟户部,好歹
放下药碗后,葛武没有走开,汇报道:“进出凌北商队带回消息,最近北狄上下戒严,过去商队不仅要被搜身、清查货物车马,还会被征重税,甚至已经死好几个人。陆将军意思是,安全为上。”
“嗯,让昌叔就按照陆将军说办。”衡楼商队通常是将大楚茶叶和漆器瓷器等卖往北狄,再从北狄运回药材、皮毛甚至矿藏,而衡楼产业广布,只是短时间内少派商队来往北狄和大楚,不会有什影响。
“另外,户部计划调往凌北粮草肯定不够,你告诉昌叔,让他继续收购粮食。现在正是春耕,若不好收粮,粮商富贾仓库中去年前年粮食也可以给出高点价格。”
谢琢写完十页纸,搁下笔,取湿布巾擦擦手,又叮嘱,“粮收上部分后,就可以开始陆陆续续往凌北运,边境断不得粮。”
葛武把谢琢说都记下,生气又想不明白:“是真不明白,边境将士用命垒城墙,为什安闲度日人却如此吝啬,连饭都不给吃饱!”
说什,便是什。”
咸宁帝手停下,对着杨敬尧,他未隐藏自己忧虑:“是啊,朕坐洛京才可安天下,凌北被陆家把持,犹如铁桶,即便是派监军过去,也只能看见陆家想让他、或者说想让朕看见。此举还会引人上书说,陆家满门忠烈,朕不该如此多疑,伤陆家心。”
杨敬尧附和:“那些人满口大仁大义,却不曾为陛下考虑过分毫,不知陛下所忧所虑。”
咸宁帝起身,负手踱步,感喟:“军粮多两成,军械多三成,若陆家用多出来这些辎重养兵,那就如猛兽装上獠牙,到时,谁能拦得住?陆家兵,各个都在战场搏杀,见过血。而朕禁军,只会杀鸡赶兔,真对上,不堪击。”
杨敬尧点头:“确是如此。况且,近年来,不单是凌北,连洛京中都有不少百姓称赞陆大将军护国护民,若无陆大将军镇守边境,用兵如神,北狄早已兵临洛京。”
“人便是如此,每个人都有自己利益,都有私心。”谢琢手指触触药碗,觉得不烫才端起来。
宋大夫几个药方用都不是寻常药物,有辛辣,有发凉,有喝下去后,舌头都发麻。难得这次新方子除有点酸以外,没有别怪味。
喝完后,葛武将药碗端走,谢琢含块糖,压下舌尖苦味。
糖还没吃完,陆骁便来。
见他革冠高束,身麒麟服穿得规整,谢琢疑惑:“今日进宫?”
“荒谬!”咸宁帝脚步顿住,登时拂袖,“真当大楚缺区区个陆渊,就国将不国不成?这多年,北狄那群马上蛮族从未越过凌州!兵临洛京?当真可笑!”
杨敬尧连忙躬身拱手:“陛下息怒,实乃百姓愚昧,易受煽动。”
“不用再议,军粮和军械各多给成,足够。”咸宁帝站在御案旁,将凌北来折子扔到处,“铁器不腐不碎,朕就不信,他陆渊真就有如此大损耗!”
书房里,葛武将煎好药端进来:“公子,还得稍稍放放,有点烫。”
“好。”药汁黑稠,还散发着股酸苦气,谢琢已经很习惯,继续练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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