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恪点点头:“知道轻重。”
他记得母妃曾告诉过他,她从小生长在凌北,后来父母过世,才不得不来洛京投奔多年没有联系外祖父母。但外祖家亲戚都不好相与,她干脆选秀入宫。原本只是为找个地方度过余生,没想到两次宠幸后便生下皇子,这才封妃位。
于是李恪又道:“会好好替母妃看看凌北,到时候,再给母妃带捧凌北土回来。”
“哪用得着这麻烦?凌北就在母妃心里。”贤妃又摸摸他头发,“这回,多半是大皇子对你动杀心,让他手下大臣在陛下面前将你推出去。你心里要有数,万事小心。
不过,你自小长在宫中,不知道天地之大,也不知道民生之艰,跟你讲再多,都不如你亲眼见到来得深刻,这次也算是个好机会。”
陆骁接下,握紧:“好。”
谢琢想想,觉得没什好叮嘱。洛京是樊笼,凌北才是陆骁跑马地方。于是他道:“会很想你,所以记得也要想。”
陆骁没有说话,重重吻上谢琢唇,碾磨番后,将人抱入怀中,久久不愿放开。
“不在时,阿瓷要好好吃药,不要受凉。”
他没有让谢琢等他回来。
碗粥,你先喝,然后再吃菜,否则容易伤脾胃。”
陆骁想说自己哪有这娇气,在凌北行军时,饿顿饱顿都是常事,但他又眷恋谢琢将他放在心头模样,依言端着粥碗,几口喝完。
“阿瓷是怎让李忱来跟谈条件?”
谢琢帮他夹着菜:“只是告诉他,在陛下御案上,看见五皇子策论文章。显然,他在担心放虎归山和储位之间,最终选择储位。”
陆骁然。
“什好机会?”
贤妃笑道:“你生来是皇子,如今,你该用你眼睛,去看看面朝黄土供养你子民,以及刀向敌寇浴血保护你将士。”
因为谢琢在这里,他就算是爬,也定会回来。
个时辰后,已是傍晚,城外,陆骁握着照夜明缰绳,被五皇子李恪叫到旁边。
李恪到现在都还是懵。
他原本在母妃殿里看书,从未想起过他咸宁帝突然来道旨意,让他去凌北当什监军,甚至只给两个时辰准备时间。
他母妃立即命令身边侍女帮他简单收拾行囊,又简短地嘱咐他:“凌北边关寒苦,此时又逢战乱,你莫要给人添麻烦,去之后,陆家人让你做什你就做什,他们会保护你。多听,多看,多学,知道吗?”
李忱现在对储位是势在必得,决不允许有任何变数出现。这次,他选择先解决五皇子李恪这个变数,至于凌北和陆家,在他眼中,此番已经元气大伤,陆骁回去能不能力挽狂澜还说不准,就算真撑起凌北战局,那日后也还别法子能解决,不急于时。
最为紧迫,是储位。
等陆骁吃差不多,谢琢问:“什时候启程?”
“个时辰后。”
“好。”谢琢将枚令牌递给陆骁,“若有任何需要,可以让凌北衡楼帮忙。另外,千秋馆有位大夫极擅长外伤,他恰好在凌州附近,已经传信过去,让他去看看陆大将军伤势。衡楼商队对偏僻地方也很熟悉,或许能帮着起找陆绪将军踪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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