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之后,天气开始回暖,谢琢天天服着药,没有犯寒疾,但春困却犯得厉害。
好像整个人都松懈下来,谢琢时常赖床不想起,可点卯又不能不去,陆骁便拧干帕子帮谢琢擦脸,净口束发后,牵着迷糊人吃完朝食,再带上马车。
基本临到大理寺门口,谢琢才会从陆骁怀里清醒过来,有时还会露出“怎会在这里”神情,看得陆骁发笑。
轻轻接个吻,谢琢准备下车,被陆骁叫住。
“谢少卿晚上可有空?阿蠢从凌北回来,差不多下午入京。”
“知道。”陆骁吻住身下人唇,心里想,他知道谢琢不会走,不会离开他,但占有欲作祟,他仍会不由自主地将人更严密地圈禁在自己怀里。
手指摸摸染上两人体温耳坠,这仿佛是种标记,在属于他独无二人身上,打下占有标记,陆骁只消看眼,就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,他望着此刻谢琢艳丽至极脸,叹息着,“阿瓷,阿瓷……”
谢琢浑身皮肤细滑如羊脂白玉,染上暖意后,让人触之不愿离。
陆骁直觉得,自家阿瓷无处不美,就连膝盖与脚踝,都令他爱不释手。
如此,两人又在卧房厮混大半日。
他戴着耳坠模样,而且不是两边都戴,是只戴边。
上次谢琢在武宁候府库房里看见枚蝴蝶耳坠,因是陆骁以前买给他礼物,做工又极精致,就拿出来戴上试试。
没想到陆骁不仅不让他取下,还非要让他换上绯色常服。接下来,从傍晚至二更,谢琢都没能出得卧房。
后来,谢琢又试次,换翡翠耳坠,效果模样。
于是他明白,这和耳坠形制没有什关系,只要他戴上耳坠,陆骁就会被戳中。
李恪登基不久,就将谢琢升作从四品大理寺少卿,兼任翰林院待诏。初时,是为确保谋逆案审理无有欺瞒,之后,谢琢主要帮李恪盯着刑狱事务是否公正,隔几日去文华殿轮值即可。
因此,在外时,陆骁很喜欢喊他“谢少卿”。
“沈世子回来?”因为大雪封路,沈愚在凌北回不来,除夕都没在洛京过。如今开春,算着时间,确实该到,谢琢习惯性地摸摸腰间新换香囊,“好,那你到时要来接。”
对谢琢表现出来依赖和黏人都格外受用,陆骁又凑
陆骁每每看见谢琢眼泪濡湿睫毛,心里就会发疼,但心疼同时,又忍不住想再将人欺负哭。
如此循环,谢琢哭红眼睛,陆骁懊恼自责地将人抱在怀里,轻拍后背,连声低哄。
等把人哄睡,陆骁才取来热水,仔细清理。
二十几天后,过除夕,在亡人祭日里,谢琢把和陆骁起抄《往生经》都烧。
火光明亮,经卷逐渐化成飞灰,在焰上翻腾,最后随着北风,不知散去何处。
此时,看着盛在掌心里耳坠,片刻后,谢琢拿起其中枚,侧过脸,扣到耳垂上。
“好看吗?”
陆骁看着,只觉得周身血气翻涌,再忍不住,他欺身上前,攥着谢琢纤细手腕按过头顶,肆无忌惮地吻上谢琢耳垂。
谢琢手稍微动动,就引来陆骁更加有力压制。
轻喘着气,谢琢双眼透着水光,嗓音靡丽:“又不会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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