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冀伸手去摩挲着他脸,半晌说:“小时候也没家,其实跟你样。”
林风伸手堵上耳朵。
罗冀知道他偷偷留条缝隙,叹口气继续道:“母亲是当年别人送给父亲女人,运气比较好,她来时候大夫人还没进门。据说出生时候父亲喝晚上闷酒,他不想要孩子,如果给他选择话,他不会想要。”
“后来大夫人进门,大户人家出身小姐,脾气很重。人都是这样,对比就能显出高下来,父亲是个性格极其刚硬偏激人,根本和大夫人过不到起,所以才慢慢发现母亲好。谁知道又过几年大夫人生二弟,跟父亲说要把赶去美国,父亲竟然也真同意。”
“那时真恨啊,都是样孩子,凭什就有个贵贱高低分别?凭什他个毛头小子出生,就得背井离乡避开他?去美国,当时就点点大,什都不会,底下人看无权无势没有后台,也不大待见。当时母亲自身难保,也根本顾不上管;父亲年半载难得来次电话,整个感觉就是已经被世界抛弃,每天上学放学,木木呆呆,有时候好几天个字都不说,也没人问。这样生活大
和曾经受尽屈辱证明,活生生证明!”
罗冀死死抓着林风不放手,他放手林风就可能发狂,甚至可能跑到什辈子都找不会来地方去。
“除非有天你们都落到曾经惨况中去,”林风咬牙切齿说,“除非有天你们都经受比多千倍万倍痛苦,否则就永远也不原谅你们。永远也不原谅高高在上施舍给同情你们。”
罗冀拼命按着他,林风狠狠给他肘子,罗冀倒抽口凉气,闷声不响咬牙忍。
林风心里有个地方,被永远留在少年时代那个阴霾,bao雨傍晚里,不论时光流逝不论人事变迁,那个地方都永远长不大。那个林风被永远留在黑暗角落里,瑟缩着,哭泣着,抓住切能抓住武器,张牙舞爪保护自己。不管怀抱着善意还是恶意,只要靠近他人都无例外被他拼命攻击,哪怕筋疲力尽伤痕累累,他都紧抓着武器不愿意放下。
如果他母亲还活着,应该会比较容易原谅些。可惜唯陪他走过那段岁月人已经不在,他无法原谅,无法宽恕,否则就是对逝去人亵渎。
其实他不需要别人怀着善意走近。他只需要有个发泄仇恨对象,这个对象必须确保不伤害到他,但是又必须时刻无条件承受他紧张、不安和愤怒。就像长成利齿小野兽必须咀嚼什柔韧东西来给它磨牙,不然它利齿就会撕裂它自己柔软嘴巴。
“实在觉得难受话,恨会不会让你觉得好过点?”罗冀手按着乱踢乱挣林风,手不断捋开垂落到他眼前碎发,“好,不要哭,还高高在上呢,遇见你以后你就是祖宗。”
林风狠狠挥手打歪罗冀脸,然后气喘吁吁躺在草地上,别过脸去。
罗冀半跪在他身边,只见夕阳金红余晖映在他侧脸上,几乎要把眉眼都融化在无边无际金水里。几次受伤生病都没影响到他极度秀美,五官惊人标致,就像笔画细细描绘上去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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