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寄桥语调里满是真诚：“沈学长，
在本科
时候就非常仰慕您，
直希望能尽早毕业，这样就能有机会跟在您身边多多学习。特地打印
您所有著作，您看这是做笔记——”
“不用申请，不带学生，也不适合你方向。”
沈酌打断期期艾艾清秀少年，站起身合上电脑，把刚打出来名单交给老院长：“这几个博士生可以进项目组试试，其余都不要，退回去吧。”
“啊？”老院长颇意外，“这
出类拔萃，全都退回去啊？”
沈酌直截当：“水货。”
白晟：“啊？”
·
“——这些都是今年院里新招进来研究生，当然跟小沈你没法比，但也是被寄予厚望栋梁之材啊，哈哈哈……”
那年开学暑气未退，年轻天之骄子们打闹跑过操场。沈酌从窗前回过头，看见个穿白衬衣少年站在面前，秀气面孔略微涨红：“沈、沈老师。”
“这就是跟你说苏寄桥，本科出名天才少年。”老院长笑眯眯拍着少年肩，然后向他指着沈酌：“叫老师多生分，就叫他沈学长吧！沈酌你也要记得照顾后辈，你俩平时多亲近亲近，多走动走动……”
开朗俊脸简直让人无法拒绝，殷勤地把沈酌刚才被揉乱衬衣领整整。
沈酌偏头，避过去。
那是个明显冷漠拒绝，但白晟毫不介意，就这亲亲密密地挤着沈酌坐在那，笑问：“那是哪年事啊？”
沈酌淡淡道：“八年前。”
“上次听他喊你沈学长，原来他跟陈淼样也是你学弟吗？”
他看眼时间，夹着电脑匆匆走向实验室，连头都没回，在苏寄桥注视中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来自世人仰视、爱慕或憎恨，都是沈酌眼里最习以为常、最钱不值东西，苏寄桥很快就意识到这点。
如果天才少年能早点接受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员，那他也许还来得及换个途径，甚至换个人设，以更妥帖圆滑手段靠近自己目标。
但他没有。
学生时代人人喜爱苏寄桥，很快就以最惨烈、最难看方式，狠狠撞上沈酌这块冰冷铁板。
“沈学长，”少年眼底有丝怯生生羞赧，“听说您名字已经很久。”
十八岁苏寄桥比沈酌矮点儿，没长开，那种奶气清秀很讨人喜欢，并且似乎很知道自己什角度看上去能更讨人喜欢。
沈酌只瞟他眼，便收回视线对着电脑：“哪两个字？”
“‘寄语河边鹊，明年莫架桥’那个寄桥。”
沈酌点下头，表示知道。
这个问题真是白晟顺口溜出来，但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不对——凭苏寄桥再天才少年，也不可能跟沈酌是同辈人，就像陈淼在研究院跟沈酌也差辈分样。
陈淼能喊学长明显是因为傻孩子被偏爱，这份偏爱苏寄桥做梦都别想有。
果然沈酌挑起眼睫，半笑不笑瞥：“谁说是他学长？”
“……”
“他这喊只是为恶心。”沈酌冷冷道，“因为是他老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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