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六冷笑声,显摆道,“十六岁就是九龙城霸,上车场从来没输过!”
何初三微微皱起眉头,担忧地问,“没出过事吧?”
“……当然没有!”后来摔断腿、被青龙关两个月禁闭、从此严禁碰机车夏六。
这他妈小狐狸像能看透人心般,用种非常复杂诡异眼神看他好会儿,直看得夏六要恼羞成怒,才老气横秋地叹口气,“没事就好。”
夏大佬重重拍椅子扶手,何初三立刻收声低头,专心看书。
这种连挤站在公车上都要竭力举着双手仰头看书本事,实在是习以为常,也懒得削他,只是漫不经心地扫眼他包裹着纱布左手食指,“草!你小子真会做戏,这是‘扭伤’?”
“不是,昨天打工时候切伤。”
“切伤?你不是在茶餐厅端盘子吗?”
“上个月开始学切菜,阿华叔店搬到城寨外面,生意很好,人手不够。”
夏六不以为然地嗤声,转头继续看电影。
他借着夏六专门让人摆在他茶几上小台灯,悉悉索索将手头论文材料看完,细心地将两大页笔记折起来,与材料起收进公文包。抬头看,夏大佬已经偏头睡着。
夏六昨晚陪几个新上任探长喝酒,应酬到大半夜,电影看半就开始打瞌睡。有幸只看到主角与富家千金浪漫情缘,没目睹最后他身负重伤、与仇人同归于尽结局。
眉目清秀女孩穿着婚纱赤脚在风里奔跑,混混在鲜血里苟延残喘着发出最后抽搐。年轻歌手轻声唱着《短暂温柔》:甜言蜜语也不能说明,这是美好结局。生命憧憬从不清晰,为什要清醒……
何初三静悄悄地直起身,凑近夏六椅子,在黑暗中慢慢地俯下身去……却只是拿起夏六随手甩在边外套,轻轻替他盖上。
这是1990年冬天,蛟龙城寨搬迁工作进入中段,大部分居民分发到z.府补偿房屋和赔偿款。几十年前流落入城寨中无籍人士何阿爸,因为在香港境内居住满七年,也顺利获得永久居留权,正儿八经地成为这座海上城市里员。并且还依照家里那上下两间小破房规模,分到位于九龙城码头附近户唐楼居屋。
只是何家阿爸仍然是个无照牙医身份,未能获得合法行医资格,在外头开不诊所,他只能被迫退休养老。好在何初三顺利找到实习工作,每个月还有两千块钱补贴家用。阿华叔老招牌新阿华冰室,正好开在唐楼楼下,所以何初三除去每周四天在银行实习,其余课余时间仍然在新阿华冰室打工。
今天他原本也应当带伤端盘子,结果中午过,他在阿华叔咆哮声中,夹起旧公文包溜烟逃窜,自觉自愿地抵达桌球室门口,被拎去陪大佬。
夏六大摇大摆躺在椅子上看今年大片《天若有情》,华仔在震天尖叫声中车场飙车,疯狂无畏,帅得没边没际。夏大佬不以为然地发表评论,“嗤,这算个屁,早玩腻。”
“你飙过机车?”何初三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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