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伤口还疼吗?”何初三问。
“没事。”
“昨晚睡得好吗?有没有出汗,出汗话给你再换次药。”
夏六面无表情地用筷子撕扯鱼肉。混账玩意儿明知故问,半夜偷窥,还敢问老子睡得好不好?!
他并未搭理何初三问话,将鱼腹最嫩块塞进嘴里狠重地咬咬,他突然道,“今天周日,你怎没约小荷出去玩?”
客厅传来二手沙发遭压迫时低哑吱嘎声,而直紧紧闭着眼睛夏六,这时候就在黑暗里皱起眉头。
扑街仔。他在心里骂句。
这二位整晚各怀鬼胎,早上起来眼睛里都带血丝。何初三打着哈欠煎蛋夹三明治,夏六爬起来又上个厕所,对着三明治嫌弃地撇嘴,上床继续补眠。
何初三不敢去惹没睡够夏大佬,将三明治留在桌上,拎个布袋出去买菜。他生得清俊白净,性子又礼貌温和,十分招惹老板娘们怜爱,个劲儿追问他几时搬来这个街区,在什地方工作。半个钟头后他满载而归,布袋里还有两根没花钱大长葱。
他另买口小锅,些精致调料,关上厨房门在里面叮叮咚咚。中午时分,夏大佬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洗脸,他从厨房里探出头,“六哥,你醒?”
何初三床上伸个懒腰,他抠着头发整理番思路,关灯入睡。
粥喝得太多,夜里尿急,他蹬着拖鞋摸黑去上厕所。回来时路过沙发,正见何小瘪三缩手缩脚地挤在上头,脑袋枕在公文包上,两条长腿几乎拖到地面。
他身上原本盖件外套,现在已经滑下去。
夏六走过去看看,弯腰将外套捡起来,重新盖在他身上。
他脚步声消失之后,何初三在黑暗里睁开眼,手在外套上悄悄摩挲两下。
何初三脸平静,夹根青菜头,“她这几天身体不好,不方便上街。”
“什病?”
“她没细说,跟说不要紧。看样子应该是感冒。”
“呵,你们不是挺恩爱吗
“唔。”
“记得刷牙,新牙刷在杯子上。”
“闭嘴。”
何初三端上热气腾腾卤牛杂盘、春节时受过夏大佬青睐蒸鱼条、还有道小菜,都排在茶几上。他屋子里连个多余凳子都没有,两个人并成排坐在沙发上,起弯腰夹菜。
本来就够挤,何初三还要曲肘夹给夏六,被夏大佬筷子挡回去,“吃你。”
何影帝潜伏于黑夜,韬光养晦,伺机而动。良久之后,他听得夏六房中传来细小呼噜声,于是轻手轻脚地下沙发,鬼鬼祟祟摸进卧室。
夏六并未锁门,他用手指轻扣门边,小心翼翼、点点推开门。
夏六侧身而睡,呼吸悠长而均匀。屋里片昏暗,只有窗帘缝隙里透出丁点光芒,勉强能够看清他侧影轮廓——薄薄被子在他腰上凹陷出弯形态优美山谷,接着就是屁股那道挺翘山坡……
何初三扶着门站着,默默咽下口口水,没敢再多上前步——他知道夏六睡觉时很警觉,稍有风吹草动,翻身脚就能将来者踹进墙里!
他像深夜鬼影般立在门口,满怀着暗恋者深情与偷窥狂猥琐,默默地看良久。最后在心里轻叹声,暂且满足地轻轻带上房门,爬回沙发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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