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初三运用超人毅力勉强稳住心神,定睛看——夏六攀在他家窗台上,正阴沉着脸敲他窗子!
何初三心跳如雷,慌忙爬下床,单脚跳步到窗边,将夏六放进来。
“六,六哥,
对着回拨不通大哥大发呆之时,夏六正在这边再次狠削小马哥:没用东西!废物!混账玩意儿!大哥大被人做手脚也不知道!就光顾着摸奶/子!就光顾着摸奶/子!老子把你做成人妖!天天摸自己摸个够!
夏六不知道玉观音窃听自己是何意图——可能是金弥勒指使,也可能他自己揣什鬼心思——总之是谨慎起见,不拿何初三去冒这个险,索性在泰国期间都没有再联系何初三。
他这边杳无音讯,何初三那边担心得是挠心挠肺。去问崔东东吧,崔副堂主说没事没事小三子你放心啊,大佬好好。要新电话号码吧,崔副堂主说不给不给,差佬这几天盯得紧呢没准把你大哥大也窃听,你别添乱。总之是牵肠挂肚,日夜辗转反侧。
何阿爸眼见他这是要相思成疾,松下口来说允许准儿媳妇来家探病。何初三脑中顿时浮现“儿媳妇”踏进门之后家里鸡飞狗跳混乱情状,简直不堪想象,有气无力地用被子蒙头,继续装死。
夏六说好圣诞前回来,结果直到圣诞夜都仍然没有任何消息。何家父子是不怎过洋节,只是凑着热闹做桌好菜,邀楼下户寡妇与她十几岁女儿起来吃喝。寡妇姓吴,同是蛟龙城寨中迁出老街坊,丈夫几年前去世,没有工作,靠着缝缝补补维持生计。何阿爸开杂货铺之后,明面上请吴妈来帮手看店,实际也是给母女俩贴补些。来二去两家熟起来。何初三久未回家,看看吴妈跟自己阿爸在席间举手投足默契,只觉得好事怕是要成。
他知道吴妈善良又细心,挺为阿爸高兴,有心大力撮合这段黄昏恋。只是吴妈那个女儿正值青春期,十分叛逆,言语间颇不合作。吴妈懦弱,不善管教,怎劝女儿都不听,多念叨几句,那小姑娘居然摔门跑。
吴妈边叹气边跟何家父子道歉,又解释说小姑娘新近结交个“古惑仔”男友,被她劝阻,正满心赌气愤懑,跟她在冷战。
何初三听他们聊这些家长里短,越听眼皮子越沉。他估计是饭后喝那碗中药缘故,于是拄着拐杖回自己堆满杂货房间休息。迷迷糊糊地,耳朵里听着两位老人家隔着薄薄门板在外头唠唠叨叨……就这睡着。
他梦见自己追随着夏六到那个对他而言神秘陌生异国他乡,庙宇林立千佛之地。夏六身影隐没在古老半颓石墙之后,他想追上去,却被缭绕檀香所迷眼。弥漫烟雾中隐有善男子善女人呢喃吟诵之声,低头礼佛禅师问他,你执迷不悟,深陷泥沼,还不回头?他却说,以身布施,割肉喂鹰,不正是佛家箴言?禅师道,善恶不分,为虎作伥,这便是你布施之道?他却说,不出淤泥,不见白莲,不入地狱,如何救他出狱?
“咚咚!”两声轻响,惊醒何精英幼稚轻狂雄心壮志!他被这陡然吓,心跳激烈得几乎按捺不住!边喘气边往窗口望——窗外赫然个巨大鬼影!险些将他再次吓得闭过气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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