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掀起衣服露出腰上几道旧伤,咳几声,个劲儿叹气,“也不知道后来那两个孩子是被他卖,还是被他弄死埋,死也好,也好,活着就是他妈活受罪……咳……”
他咳阵,又抽口烟,抬头见这个年轻人脸色惨白、手里拄着拐杖也不停发颤,狐疑道,“你是他家什人?蛇仔夏都死好多年,你还找他干什?”
“他怎死?”何初三声音低哑,牙关磕得次次响。
“说是得罪黑社会,走在街上就被人砍死,就在他孩子失踪之后没几天……咳咳……报应,报应,咳咳咳……死得好……咳咳咳……们这些人,谁不是该死……咳……”他越说越激动,咳得愈发抑制不住,捂着胸口喘好阵才缓过气来,抬头看,那年轻人已经消失。
……
笑意,他四下最后看眼,关门离开何家诊所。却并没有原路返回,而是往前多行段,走进“膝头巷”。这里是夏六说他幼年时住地方,他也想来看看。
膝头巷不长,眼望到头。因为当年住多是“粉客”和赌徒,秩序混乱,所以他几乎从没来过这边。他边走边四下观望,试图靠直觉猜出夏六住是哪间。
脚下个没留意,拐杖拄到个空玻璃瓶,差点摔他个趔趄,他狼狈地扶着墙站稳,被沾手墙灰。玻璃瓶咕噜咕噜滚远,撞到对面户人家半掩门板上。
“咳咳……谁?!”里面个嘶哑声音道。
何初三被吓跳,往后退步。见个枯瘦干瘪驼背老头走出来,嘴里还叼着支老烟枪。
何初三傍晚回家,再没有中午时心神不宁失魂落魄模样,沉默寡言地吃完饭,就缩进房间里打好几个电话。何阿爸贴在门上偷听,内容居然是重新找工作。
“阿三,你伤还没好,在家多休息几天。”临睡时何阿爸劝他。
“没事,阿爸,”何初三答他,“好得差不多,在家歇着闷得慌,不如去公司做事。”
他联系上位跳槽旧上司,跟着对方到业内另家公司,拄着拐杖开始新工作。夏六自那天早上之后,再没主动联系过他。何初三不急不躁,耐心地等个多礼拜,才拎着包食材,拄着拐杖找上门去。
时值周末,夏六有事出门不在家,保安给何初三开门,他便熟门熟路地进厨房这样
“以前住附近,路过,来看看。”何初三道。
那老头狐疑地打量他两眼,要进屋,却又被他唤住,“阿伯,麻烦你,这里十几年前是不是住过户姓夏?有两个小孩子,个叫夏小满,另个叫夏六……夏浩。”
“十几年前事谁还记得,”那老头不耐烦道,抽口烟,又想起来,“你说是蛇仔夏?就住对面楼上,是有两个孩子,后来都失踪。那个变态王八蛋!禽兽不如,自己孩子都糟蹋!”
何初三心头紧,“怎糟蹋?”
“大半夜又哭叫又求饶,你说怎糟蹋?”老头皱着眉头回忆道,“记得有回,那个男仔浑身是血地跑出来,裤子被扯得稀烂,路跑,血路流。蛇仔夏被打破头,拎着个破啤酒瓶鬼吼鬼叫地追出来,提着两条腿把那男仔倒拖回去……上去拦,还被蛇仔夏用啤酒瓶捅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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