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哥,”何初三在那头轻声唤道。
夏六靠在床头抽烟,神情疲惫,声音却很温和,“听说你阿爸进医院,现在怎样?”
“前天刚脱离危险,现在还不能下床。”何初三站在病房门口,边说边回头看看何阿爸。
何阿爸穿着病号服,靠在床头边打点滴边翻报纸。他虽然病体憔悴,但精神非常不错,嘴里还哼着小曲儿。
——当爸爸生场病,作为中环精英儿子请长假,衣不解带、寸步不离地在床边服侍好多天,这可是令整个病房所有病友都羡慕嫉妒恨待遇。何阿爸鼻子都要翘上天,别提多得意!
他收走桌上证据资料,寒着面站起来,“这次多谢你。希望们以后不用再见面。”
陆光明在他背后扣扣桌子,“谢Sir,既然想表示多谢,把这杯奶茶帐结再走嘛。”
谢家华走到前台结账,头也没回地走。
陆光明看着他笔直背影,眯缝起眼睛微微笑。
他捧起杯子喝口奶茶,又神经质地偷笑起来。
夏大佬明人不说暗话,爽快。”
“陆主任年纪不大,口气不小。”
“过奖。”
“可惜要让陆主任失望。骁骑堂和老掌柜没有来往,再况且夏六也招惹不起老掌柜,没有给陆主任殉葬打算。”
“没有来往?夏大佬这两年如日中天、顺风顺水,怎可能没有老掌柜保驾护航?”陆光明笑道,“夏大佬这是过谦。”
“怎会病成这样?累?”
何初三轻叹口气,“阿妹找个古惑仔男朋友,跟着学坏,把阿爸气出病。”
夏
“可爱。谢Sir,你真是太可爱。”
……
夏六及其下属遭廉署及O记轮番侦查审讯,后被诉上法庭。在缴纳高额保释金后,他暂且被放归九龙城村屋家中,禁止外出和离开香港。
何初三改往日殷切深情,竟然次也没有登门看望过他。周之后,他才辗转打个电话到小马那里——夏六所有旧号码停用,崔东东则直不肯接他电话。
小马虽然也怨恨何初三临阵脱逃、不是个东西,但想起大佬这段日子频频远眺窗外寂寥姿态,还是于心不忍,恨铁不成钢。他叮咚咚跑上楼,将大哥大奉送到夏大佬面前,再在夏大佬瞪视下乖乖退出去关门。
“信不信随你。”夏六收回目光,不再发言。
陆光明旁敲侧击,威逼利诱,夏六铁板块,不为所动。陆光明两日纠缠下来,还是无所获。他明白夏六是块难啃硬面包,事关骁骑堂命脉账册也断然不可能这容易就拿到。他不急不躁,索性做个顺水人情,把这块冷面包扔给谢家华,连带之前搜罗到所有与夏六有关证据。
“这些几年前行贿监控录像带你是怎拿到?”谢家华问他。
“某天早上它自己出现在邮箱。”陆光明耸耸肩,“拍摄角度看,应该是他们自己人偷拍。帮会内斗,你在旁边捡便宜,不是挺有趣吗,谢Sir?”
谢家华皱起眉头,“斗走夏六不过是另个‘夏六’,更别提他们还将廉署和警方当做斗争工具。这些社团势力此消彼长、争斗不休,只会令香港社会更加混乱,没看出什有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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