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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午后,阳光和煦,夏大佬抱着啤酒瓶蹲在自家村屋门外草地上发呆。何初三很久以前种在这里狗尾巴草,倔强而顽强,无需任何人照顾,已经长成葱葱郁郁大片,夏六随手揪扯下截毛蓬蓬狗尾巴,盘在手里来回撸着。
他想起何初三那句:“你真是缺人管。”
没人管他,他连口自家煮热汤面都吃不。
夏六惆怅地将狗尾巴草拍在胸口,屁股坐下来,然后仰面朝天地躺倒在草丛中。
“去买包面条回来,”他又嘱咐阿毛,“还有鸡蛋,菜心。”
阿毛不明所以地领命而去,开车去附近菜市买回份面条、篮鸡蛋和大袋菜心。二十分钟之后,他跟阿南起呆站在厨房门口,满心惊悚地围观大佬亲手煮面。
大佬中邪?阿毛用眼神与阿南沟通。
失恋,需要发泄。阿南回以然眼神。
“你们两个站门口发什呆?!”大佬开始咆哮,并且动手大力拍打灶台,“这火怎生不?!”
柜要料理,现在还不是时候将何初三重新卷进来——但不快点将何初三拽回来,他又很担心扑街仔头也不回地走远,当真跟他分手。
他患得患失,心中充满濒临失恋忐忑与酸涩,愈发觉得恋爱这东西真他妈太可怕。
……
保镖们在阿南安排下暗中监视,不对,暗中保护起大嫂。当值者每天给阿南打来三个电话,汇报大嫂行踪,分别是:“何先生在上班。”“何先生在上班。”“何先生在上班。”
夏六旁听好几天,实在忍不住发飙,“他妈他天天都在上班?!他睡在公司啊?!”
既然享受不丁点家庭温暖,唯有做正事要紧。他提高嗓门,无精打采地在草丛中发出指令,“阿南……”
“是!大佬!”
“打电话给乔爷……晚上请他
“是!大佬!们来!”“大佬小心!这个不需要用打火机点……”“大佬,这个塑料盆不能煮……”“大佬,鸡蛋好像要先敲开……”“大佬,听阿妈说,要先洗菜……”
三个大男人在厨房里笨手笨脚捣鼓半个钟头,最后端出来锅焦褐色迷之汤汁:上层漂浮着灰白色泡沫、仿似蛋花白絮,用汤勺捞捞,能捞出缕缕彻底煮蔫菜叶,以及烂成糊状面条。
夏六寒着脸,看着这锅黑面糊,把狠狠摔汤勺。
阿南、阿毛掩面而退,伺机想溜。
“跑什跑?”夏六道,他连揍人心思都没有,满心沮丧,“打电话叫外卖,再买箱啤酒。”
“何先生睡在公司。”
夏六痛心疾首地拍把桌子,“他妈工作狂!他阿爸呢?也不管管他?他不是有个妹妹?他后妈呢?!就没谁管管他?!”
过天是周五,当值者兢兢业业地汇报:“何先生只工作上午,下午出街陪他父亲、母亲和妹妹逛街。”
夏六听后松口气,觉得扑街仔这失恋期总算有天活出个人样,稍稍放心,挥挥手让阿南带着电话滚蛋。
他叉着腰站在卧室里,四顾满屋衣服、袜子、烟盒、酒瓶,片狼藉,满目邋遢,突然发觉自己活得也很没个人样,于是又提着嗓子吆喝声,让阿南找人来打扫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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