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铺异动停止,过会儿,传来夏六埋在枕头里闷闷声音。
“他要来看。”
“去看啊!”
“不敢,怕忍不住。”
“别忍啊!”
“他怎?”夏六正色问。
“他……订婚,咳,就是跟去年谈恋爱那个金发鬼佬女。”
夏六看起来十分平静,“很好啊。婚礼什时候?”
“下个月底。”小马试试探探地说,“大,大佬啊,他托来问问你,下个月号能不能跟你见上面?没有别事,就是想亲自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夏六垂下眼去,“不用,心领。告诉他祝他们幸福快乐,白头偕老。”
“嘿嘿嘿!”
“你不怕谢家华逮她?”
小马还是嘿嘿嘿地笑,又凑上去跟大佬说句。
“又做线人?!”
“大佬你不要把悄悄话说出来行不行?”
泪水无声地浸湿枕头。他也不想这样无情与残忍。如果他能在每个寒冷夜里都用他双手拥抱和温暖着何初三,他又怎舍得放手?
若能相识于少年时,将切命运改写,清清白白,平平安安,永不分离地相守生。
……
春去冬来,白驹过隙。97年初夏个探监日,小马提着大包小包零食香烟,屁颠屁颠地来监狱看望夏六。
这位如今马董事长,以往屁股坐下就开始向他大佬叽叽喳喳,但今日却扶着桌子扭扭捏捏,半天才找准位置坐下来。
“他已经要结婚。”
“掐死他啊!”
“……”
鸡同鸭讲!夏六卷被子把自己裹成个毛虫,不再说话。
跛沙还在下面愤愤不平,“看你就是欠
“大佬啊,”小马恳求说,“人家就要结婚,人家自己那间公司也要跟美国间什金融公司合并,结婚以后说是全家移民去美国,以后说不定十年八年都不回香港。你就见见吧,就当是见见老朋友。”
夏六沉默许久。
“考虑考虑吧。”
……
深夜时分,夏六在上铺辗转难眠,铁架床阵嘎吱作响。下铺跛沙忍无可忍,抬起腿来朝夏六床板上蹬!“你给老子睡觉!”
小马红光满面地跟大佬分享自己快乐,熏大佬脸恋爱酸臭味。然后又告诉大佬个好消息——谢英杰前天在石壁监狱中因胃癌而死亡,死前个月都难以进食,死时瘦得形销骨立,死亡消息还上新闻。
“妈,才关4年,便宜他。”夏六乐道,“该让他活到百岁再死。”
他又听小马说些东东与小萝在澳洲生活趣闻,还听谢家华谢副警司八卦——谢家华前段时间路过海边,见个三百斤胖子跳海z.sha,跳下去救人结果差点被拖落海底起扑街,幸好被经过艘捕鱼船用渔网捞起来——夏六毫无良心地乐得哈哈大笑。
他擦擦眼角笑泪,又问小马,“他呢?他最近怎样?”
小马大张嘴巴顿时闭起来,十分犯难地拧着脸,欲言又止。
“你怎?”夏六问。
“昨晚……摔,摔跤,撞到屁股。”小马乐颠颠地说。
“撞到屁股你这高兴?”
小马扶着桌子撅起屁股来,神秘兮兮地跟大佬说句悄悄话。
“小玉来香港?”夏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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