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坦然地看着夏六
眼睛，微笑道，“
现在过得很好，如你所愿。希望你也在这里健康、平安。六哥，六快乐。”
夏六拖着手铐，缓缓伸出手去接过
那张贺卡，轻轻地拨弄下上面繁复花纹。“嗯，谢谢你。也祝你们健康快乐，幸福美满。”
“那就先走，”何初三拉起包链道，“下午跟她约去挑婚纱。”
“好。”
何初三站起来，朝他最后点头笑，转身向自己身后亲友出口走去。夏六垂着眼看着那只生日蛋糕，突然开口道，“阿三。”
夏六噎下，“那倒是。”他抬起眼帘短暂地注视何初三会儿，“你变化挺大。”
何初三戴着副镶钻金丝边昂贵眼镜，身面料上乘订制西服，头发剪裁得丝不苟，整个人气场肃穆而威严。他面上显露出领导者与上位者锐气锋芒，不再是那个斯文而内敛青年。
夏六瞥见何初三放在桌上左手，无名指戴着只新钻戒。细小钻石密匝匝地串成圈，对男人来说显得花哨些，但如果是订婚对戒话，女方倒是会喜欢这样闪眼漂亮款式。
“她人怎样？”
“很好。是在旧金山长大华裔混血，活泼开朗。喜欢浪漫和惊喜，总是缠着出去旅游。”
操！要是他，就把你按在探监室操结实，就老实！”
“仆你个街！”
“顶你个肺！”
……
个月之后。
何初三脚步顿下，面色如常地回过头，“怎
？”
“是假吧，这个未婚妻？”
何初三笑起来，“你怎会这样想？又不是当年小孩子，婚姻大事能当儿戏吗？”
夏六抬起眼直视他，“是假吧？”
何初三收笑容，抬手将
“你要看她照片吗？”何初三说。他已经从皮包里将照片摸出来，直直地推到夏六面前。夏六本在剧烈刺痛心，被照片上两人灿烂笑容重重地又扎下。他看见那个有着挺拔鼻梁金发碧眼女孩笑嘻嘻地亲在何初三唇角，何初三微弯眉眼里全是笑意，璀璨晨辉印在他眼里，两人背后蓝天与大海遥遥相接，海鸥在空中自由地翱翔着。
“嗯，很漂亮。你要好好对她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何初三收回照片，“她父亲是美国家上市公司总裁，邀请婚后到美国去发展事业。在考虑移民。不过爸妈和欣欣都决定留在香港，所以每年春节还会回趟香港，到时候可以顺道来看望看望你吧？”
夏六垂下眼，“可以。”
“忘给你这个。”何初三又抽出张生日卡片，翻开摊在桌上。那上面没有手绘，精致剪纸合并出只立体慕斯蛋糕。“上个月跟她去爱琴海，看见有卖这个，挺精致漂亮，就给你买。”
何初三挺直脊梁，端正地坐在探监室内。他听见对面门锁开启声音，他抬起眼帘，定定地看着夏六走过来。
夏六穿着身单薄发白囚服，顶着个新修寸头，在桌子对面坐下，将哐里哐当手铐摆在桌上。
何初三看着他寸头，微微笑起来。六哥剪寸头其实真挺帅。“你点都没变。”
“晒黑吧。”夏六说。
“你本来也不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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