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风声之故,他清亮嗓音变得有些沉缓:“……后来呢?徐宗主如何报复?”
山门石碑,宗派脸面。此仇绵延十载不多、百载不少,端看徐宗主是不是个心胸开阔人——徐宗主从来不是。
孟云飞刚要回答,尉迟骁嗖声从远处飞近,几乎贴着他耳朵大声:“别跟这小子说话——!”然后弯腰冲宫惟怒吼:“休想带坏云飞!云飞是老实人!!”
孟云飞:“向公子你怎?醒醒啊向公子!——他好像被你吓晕过去!!元驹!!”
·
那瞬间尉迟骁清清楚楚看见他做个口型:
“嘻嘻。”
尉迟骁连毛都要炸起来,死命扯着孟云飞袖子:“你看!你看!!你看他对是什嘴脸,你看!!”
孟云飞把挣脱,简直个头两个大:“不看!你不准再说话,快走!”
三个人两把剑,御风而行半日千里。宫惟舒舒服服地裹在孟云飞披风里,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把瓜子开始磕,边磕边扬声问:“孟前辈,你方才说剑宗跟徐霜……跟们徐宗主交恶,是怎回事呀?”
”
尉迟骁如遭雷殛,立刻强烈反对:“这怎行?!临江都路远,云飞剑不够载两人,你过来!”
宫惟下钻到孟云飞身后,只露出两个眼睛偷觑他,孟云飞只得:“好元驹,向公子还小,你不要老吓他。”
尉迟骁简直冤屈:“吓他?你知不知道在沧阳宗时候这家伙有多能装,他明明——”
孟云飞回头,“向小园”眼梢迅速泛起绯红,眼睛眨,泪雾盈盈而下。
三人傍晚才抵达临江都。这座江淮名城反往日富贵风流气象,青楼妓舫惨淡萧条,朱门大户家家紧闭,连煊赫临江王府都锁死中门。留在城中各家修士早已齐聚在王府前堂,焦急恭候尉迟公子与孟少主大驾,见他们御剑落地,顿时蜂拥而至,七嘴八舌把这半日以来城中情况说。
青楼妓舫自然是不敢开门,各家头牌惶恐不安,各自环佩叮当地来围堵修仙门
孟云飞可能因为是琴修,不像剑修那般锋芒毕露,相反有种邻家兄长似温和,手提着披风后领防止他掉下去,笑道:“这大事情你都不知道吗?也难怪,那时候你才出生没两天吧。你知道仙盟‘门二尊三宗’中法华仙尊,宫院长吗?”
宫惟激动地:“嗨呀那怎不知道,们宗主可恨他!”
徐霜策这人其实跟任何“爱”、“恨”、“高兴”、“悲伤”、“嫉妒”等情绪相关词都扯不上关系,从很多年前开始,他就把自己活成个冰冷抽象精神符号。
孟云飞笑起来,但没有纠正他:“也许吧!总之十六年前发生些意外,宫院长便仙逝。仙逝之后几天,剑宗亲自从谒金门赶到沧阳山,见徐宗主闭门不应,便剑将山门口门派石碑劈成齑粉——你们现在石碑,还是后来重新刻呢。”
宫惟颗瓜子在齿间,却没有嗑,静片刻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孟云飞说:“好,元驹,你离向小公子远点,就这决定。”
尉迟骁:“什?!”
宫惟抬头仰视孟云飞,边抽着通红鼻尖,边抿着唇角勉强笑笑,然后警惕地瞅尉迟骁眼,满面胆怯无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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