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车辇片安静,许久才听徐霜策悠悠道:“宫徵羽,刑惩院大院长。”
他四根修长有力手指在桌面上轮流叩动,发出如金叩玉般声响。
“自幼年入仙盟,不曾修道、不曾筑基,根骨魂魄与凡人无
“……”
宫惟眼闭心横:“宗主修为精深如江海之浩瀚,风采彰显如日月之丽天,令人观之自惭形秽,不由生出天地化物之叹!弟子心潮澎湃,难以平息,不由敬仰万分,目眩神迷!弟子——”
“是吗,”徐霜策不咸不淡声音终于从头顶传来,问:“在你心中真如此值得敬仰?”
宫惟铿锵有力:“弟子无字虚言!”
“那法华仙尊呢?”
其实以宫惟修为,想在小魅妖识海内现结个丹很容易,有金丹之后法华仙尊本身魂魄力量便能完全发挥出来,也不用这憋屈。但临江都行太匆忙,没时间避开尉迟骁耳目去结丹,再者他直想着把向小园魂魄从地府捞上来换回这具躯体,怕万自己金丹与半妖之体不能融合,以后反而会损害原主寿元,因此迟迟没有行动。
也幸亏他没行动,每个人能结出金丹都独无二,徐霜策这种等级大宗师是可以辨金丹而识人。要是他结丹,现在怕是已经被摸出来真身。
徐霜策动不动盯着“向小园”看半晌,才缓缓松开手,听不出任何意味地嗤笑声:“半妖。”
宫惟谦卑道:“弟子无能。”
徐霜策看着他不置可否,然后竟然又重复问遍:“你刚才在看什?”
在生那场婚筵气吗?
突然徐霜策双眼睁:“看什?”
宫惟目光触电般避开,谦卑地低下头。
徐霜策说:“过来。”
这车再宽敞总共也就这大地方,万丈高空中根本无处可躲,宫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,蹭到金檀木案前。
很好。
大佬刚才逼着他溜须拍马大半天,现在要逼着他痛骂自己。
宫惟心中默念人为刀俎为鱼肉,然后深吸口气:“法华仙尊枉顾玄门法度,无视沧阳宗威名,竟然妄想刺杀宗主,罪行罄竹难书!法华仙尊平素为人轻浮,不堪为代宗师,弟子为之而不齿!”
徐霜策问:“你当真这认为?”
“当真!”
看你啊,宗主。
宫惟眼角余光瞥着那把无时不刻散发出强大压迫感神剑,诚恳道:“见宗主英明神武、俊美非常,好似天神下凡,于是时观之失态,恳请宗主恕罪!”
徐霜策言不发。
头顶半晌没声音,宫惟想想,迟疑道:“弟子自幼听宗主传奇事迹长大,对宗主风采心向往之,不想有朝日竟能亲眼得见,惶恐激动无以言表。万望宗主恕弟子不敬之罪!”
周遭仍然是片死寂。
“坐。”
宫惟:“……”
宫惟谨慎地跪坐在地,眼瞥见不奈何剑被横放在案上,心口顿时条件反射地抽疼起来,紧接着眉心凉,被徐霜策冰冷拇指摁住,股凶狠气劲直冲识海!
识海对修士来说是最致命之处,向小园这脆弱识海在徐宗主面前根本不堪击,长驱直入就进去,四下探查圈,徐霜策问:“尚未结丹?”
宫惟被迫维持着那个仰头姿势:“回禀宗主,弟子有半魅妖血统,无法结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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