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突然传来声响,由远及近且越来越重,打断他话。
尉迟锐疑道:“你在干嘛?”
应恺仓促地回下头,但通过显形阵看不清他身后到底有什,只能隐约分辨出他周围环境极其黑,震动让地面也渐渐开始摇晃。
“……徐霜策说临江都鬼修与宫惟有关,而
桌案上道传信令牌突然自动飞起,爆出纵横交错千里显形阵,个深蓝布衫、腰挂金钩男子立于其中,青铜剑柄上刻着定山海三个古朴篆体字,竟然是应恺。
三更半夜有何要事?
尉迟锐句“干嘛”还没出口,只见应恺锵声重重用剑撑住身体,喘息道:“千度镜界没有损坏。”
尉迟锐眉梢跳,“什意思?”
紧接着他看见应恺左手举起物,半个巴掌大小,密密麻麻刻满奇特铭文,正是徐霜策在临江都时从鬼修心脏里硬生生掏出来青铜镜片!
“请法华仙尊——”
尉迟锐眼睁睁看着宫惟擦肩而过,走向云山雾绕中华美、广阔高台,那深红色迎风扬起衣袍渐渐消失在寒风深处,再不留丝毫痕迹,就像很多年前他第次毫无来由地出现在这世间样。再接下来切都好像漩涡般噩梦,细节和图像都在无数次重复中渐渐模糊、夸张以至怪诞,最终被道由远及近嘶喊仓惶划破:
“禀报剑宗!台上惊变!”
“宫院长已仙逝!!——”
那尖利尾音仿佛声重锤轰然而下,将太乙二十八年深冬、天下仙盟局势、乃至于很多年轻修士们对求仙问道认知都砸得四分五裂。
锐回头,却见宫惟只手死死扣着袖口,似乎袖中藏着什东西,用力到手背连青筋都,bao出来。
丝不知从何而来不安突然窜起,尉迟锐压低声音:“宫徵羽!”
宫惟突然问:“你相不相信,这世上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去完成某件事?”
“什意思?”
“……”
“回仙盟打开禁地镜宫,千面幻镜无破裂,证明这块镜片不是从千度镜界流传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尉迟锐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,然后指他手里那块镜片:“长得样。”
应恺似乎非常疲惫,喘得很厉害:“知道,通过对比铭文甚至找到这块碎片理应所属那面镜子,但它是完好无损,因此只能想到复制品这种解释。但千度镜界本身是太古神器,绝无可能被任何人复制出——”
咚!咚!
咚!!
也就是从那时起很多人才意识到,哪怕自己能修炼得呼风唤雨、移星转斗甚至是手眼通天,最终也都是会死。
旦夕祸福,大道无常。
生死与离别都只在瞬间。
·
谒金门大殿静得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,良久尉迟锐站起身,刚向“罗刹塔”剑伸出手,突然半空中——嗡!
宫惟在他瞪视中张张口,但什也没说,突然仓促地笑下:“你说会不会死啊。”
死这个字在他俩互相挖苦时候出现过成百上千遍,但唯独这次,尉迟锐眼皮无来由跳:“宫徵羽你这……”
“开玩笑,”宫惟猝然打断他道。
少顷他又笑笑,尽管看上去只是勉强勾起苍白唇角,深吸口气:“……玩笑而已。”
“时辰到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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