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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裂山峦和硝烟越去越远,渐渐消失在身后。
无尽长风迎面而来,徐霜策没有御剑,步步走向连绵不绝山岭。流云在他脚下聚而复散,远处寂静无人山林间竟坐落着座大殿,隐隐显出琉璃碧瓦、白银飞檐壮观轮廓。
叮铃!
那只三道螺旋绞成金环,与不奈何剑鞘碰撞,发出清脆回响。
尉迟骁却撑着勾陈剑站起身:“这就去……”
哗地声风响,只见剑宗霍然转身,法阵原本就所剩不多灵力因为这个动作而剧烈波动,霎时尉迟骁错愕地睁大瞳孔。
剑宗金铠处处龟裂,脖颈、胸膛、前腹伤痕累累,左臂道尺余长圻口,袍袖已经被鲜血浸透!
只听他字字道:“回谒金门,保住自身,别来定陵。”
紧接着法阵蓦然爆裂,无数光点随风飘散,消失在灰烟袅袅半空中。
静虚真人颤声:“宗、宗主……”
就在这时,块传令牌突然从尉迟骁袖中自动飞出,砰地爆出千里显形阵。赤金光线纵横交错,剑宗尉迟长生出现在阵中,手持神剑罗刹塔,步稳稳挡在不奈何剑锋前!
“徐、霜、策。”他冷冷道。
众人迟步才反应过来,慌忙行礼:“拜见剑宗!”
尉迟骁虚脱得仿佛整个人被冷汗洗次,脱口而出:“叔叔!您怎样?!”
气氛僵持已近凝固,才听徐霜策“唔”声,说:“知道。”
然后他转身向尉迟骁迈开脚。
“徐宗主?”仙盟使者不明就里,还以为他要离开,焦急道:“按仙盟律令,为防群龙无首,盟主与沧阳宗主两者中必须有人镇守后方,绝不可同涉险境,您此刻万万不能离开沧阳山啊!”
徐霜策向尉迟骁走去:“知道。”
“那宗主您——”
叮铃——
他仿佛听见回廊深处风铃轻撞,重重纱幔随风轻摆。懲舒宫春日午后,个削瘦幼小身影蓦地从墙顶冒出头,自上而下地偷觑他,自以为很隐蔽。
“……徐宗主莫见怪,那是们盟主半月前带回来小公子,似是神智不全,不能
徐霜策转身,收剑回鞘,不再看尉迟骁眼:“温修阳。”
温修阳立刻俯身:“在。”
“送他下山。”
“是!”
徐霜策连头都没回,于高空中负手向璇玑殿方向走去,衣摆袍裾随风扬起,很快消失在山涧中。
“……”徐霜策上下打量尉迟长生,从那冷淡面容上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,少顷才在周遭众多紧张注视中,不动声色地将不奈何剑锋收。
所有人吊在喉咙里那口气终于松。
尉迟长生向身后侄儿偏过头:“回谒金门。”
“您也陷在定仙陵里?!”
剑宗加重语气:“回谒金门!”
使者声音像被噎住似地,目瞪口呆看着徐霜策拔剑,杀意勃然而出,唰然指向尉迟骁咽喉!
这次不会再有任何人来阻挡,剑气令尉迟骁动弹不得,有刹那间他甚至产生自己已经被剑穿喉错觉。
——这是已经死?
但紧接着,他感觉到冰凉锋利剑尖缓缓移到自己侧脸上,不轻不重拍两下,丝鲜血顿时顺剑槽溢出。
“……”尉迟骁在刺痛中发着抖睁眼,正对上徐霜策居高临下、充满嘲意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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