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惟——!”
宫惟路嚎啕逃命,徐霜策却紧追不舍,几次差点把他脚给剁断。整个岱山都被惊动,连应恺都半夜惊醒披衣而来,连滚带爬地追在后面:“霜策住手!那不是你真正妻子,那只是幻境啊!”
“师兄救命!师兄救命!!”
“知道你对宫徵羽偏见极大,但这次入幻世他尽心尽力,他只是帮你破障啊霜策!!”
“救命!救命啊啊啊!”
·
徐霜策负手走下云端,凌空降落在大殿前松软土地上。
白银拱顶宽阔巨大,在天穹下反射着苍白光。周围安静极,殿门上方巨大银牌上刻着个龙飞凤舞字,乃是沧阳宗秘传咒文写成,勾画繁复,外人难以辨识——
“禁”。
沧阳禁地,擅入者杀无赦。
风声唰然而过,徐霜策身前已经空。
下秒只见宫惟激动地跳窗而走,连头也没回,两名少年兴奋万分,横冲直撞地消失在懲舒宫方向。
“……”
室内慢慢恢复沉寂,早蝉在枝头上声声鸣叫,随风渐渐远去。
徐霜策没有动也没有表情,半晌才缓缓地放下笔,坐在那里,瞳孔深处映出空气中安静浮尘。
因此徐霜策只道:“长大后自然就有。”
宫惟又是完全没听懂,但仍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过会仿佛突然做好某个决定,扭回头仰望着徐霜策下巴:“徐白。”
徐霜策说:“你今天话很多。”
宫惟维持着那个姿势,眼巴巴地看着他,郑重道:“就喜欢你个。”
笔尖蓦然顿住,悬在半空。
“霜策住手!来人,快来人拉住徐宗主——”
所有转折都发生在同瞬间。
宫惟头撞进墙角,再走投无路,
徐霜策仰头望着门匾,与那个字久久对视。
人人都知道,刑惩院长曾经是沧阳宗主此生最厌恶对象。
那是二十年前,徐霜策刚从千度镜界幻世醒来那个深夜,他御剑冲出璇玑殿,路杀上岱山仙盟,在惊天动地巨响中劈碎刑惩院大门。瑟瑟发抖宫院长还来不及连夜收拾包袱逃跑,就被徐霜策把抓住后领,活生生拎出来。
尽管后来发生切被后世越传越曲折、越编越离奇,但那个夜晚至少有处细节是确凿无疑。因为当时半座懲舒宫弟子都听到徐宗主那句怒吼:
“你敢杀妻子,今日就让你偿命!”
“胡言乱语而已。”他字顿地从牙关里道。
那时岁月貌似还很漫长,他们都以为宫惟还需要很多年才能筑基,然后金丹,即便最终上不大乘境,也起码能得到把说得过去仙剑。
谁也没想到仅仅数年后,白太守便在众人都始料未及情况下横空出世,随即战威动四方。
宫惟这生,走得比任何人想象都更远,也比任何人想象得都更短。
但那是后来事。
室内安静得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清楚楚,窗外树梢晃动,风声如潮。
良久徐霜策才低声斥道:“……胡言乱语。”
宫惟不服气地要争辩,这时窗外却传来蹬蹬蹬脚步声,紧接着道人影蹿上来开始狂拍窗户,正是尉迟锐:“宫惟!来帮忙!把应恺养鱼钓光,他要揍!!”
宫惟:“?!”
发小要挨揍,世间还有比这更重要事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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