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大乘印。
笼罩在岱山千里范围内保护法阵,在此刻颓然龟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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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幕碎成千万片,汇聚成洪流冲上云霄,随即连最后丝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汇聚在山下所有人不约而同抬起头,尉迟骁脚步僵住,长孙澄阳半张着嘴说不出话,惊骇如无数条毒蛇般在人群中滋滋蔓延。
岱山上空尸气冲天,苍穹阴黑,映在宫惟震
喘息从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传来,声比声清晰,声比声沉重,仿佛近在耳边。应恺蓦然望向尉迟锐,两人都从对方眼底看见自己苍白脸色,然后同时慢慢转向身后那座巨大黄金墓门。
颤栗从脚底升起,但那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——地面在震。
震动越来越大,越来越剧烈,左右墓道上碎石尘土簌簌而落,紧接着巨门边坚固石墙突然爆出声清脆:
咔擦!
仿佛虚空中无声警报,应恺面色骤变,只来得及飞身推开尉迟锐:“长生让开——”
尉迟锐默然良久,才问:“你想看这事跟宫惟有关系没?”
“全天下最精于幻术人是宫徵羽,最熟悉千度镜界人也是宫徵羽。必须来亲自看看他灵魂是否还安息。”应恺声音发涩,深吸口气压抑住:“如果当真跟他有关系,至少下块镜片现世时,可以亲自赶去……处理。”
谁都没想到,宫惟还好好躺在定仙陵里,倒是这多年都没动静上千具棺椁齐刷刷惊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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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们走。”尉迟锐望向玄铁石门,耳朵敏锐地动动:“走吧。”
悔曾跟你起进入那座桃林,要是这辈子从没遇见过宫徵羽就好吗?”
应恺看着他,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当然记得,他还记得徐霜策从肺腑里激出那口热血。
“现在不后悔。”徐霜策轻轻地说,“只觉命当如此。”
……
话音未落,黄金墓门整扇爆裂,千钧门板呼啸而至,将应恺当胸撞飞。
紧接着他整个人飞出去砸塌墓道,金块碎石如冰雹当头而下!
尉迟锐:“应恺!”
但巨震淹没这声咆哮。
应恺被重重压在上千吨巨门下,瞬间喷出口血,耳朵里迅速漫出血腥热流。过好几秒,他才在剧烈震荡中感觉到神识内有什东西松。
两人都是当世立于巅峰大宗师,尽管彻夜厮杀损耗惨重,但经过这番休整后至少恢复点元气。应恺用定山海剑支撑着站起身,刚要转身往外走,又迟疑下:“你受伤吗?”
尉迟锐:“还好啊。”
“那你喘这厉害?”
尉迟锐:“没有啊。”
两人突然同时僵住。
生为宿敌,死同葬。
应恺长长地呼口气。
“墓门终于关闭时,里面埋葬着四具棺椁。此后十余年间,尽管偶有活人入陵洒扫拜祭,但定仙陵里上千具棺椁从来没有发生过异变,玄门百家也再没发生过惊尸丑闻。”
玄铁巨门外群尸尖嚎声已经远去,拖着沉重脚步渐渐消失在亘古岑寂陵寝深处。狭窄墓道内,只有豆火星在燃烧,随着应恺叹息而陡然摇晃,带着四周墙上投影也微微晃动。
“直到昨夜,发现那块作祟千度镜界碎片是复制品,实在无法解释这切……只得亲自打开陵墓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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