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?”他像是什都没发生过似地,合上书道,“吃吧。”
那竟然是
突然徐霜策冰冷声音从头顶响起:“你真是人吗?”
宫惟猝然僵,胆怯地抬头看去。
远处所有人各异神色都在他眼里化作模糊背景,只有徐霜策既冷又沉瞳孔盯着他,像是打量某个陌生东西:“——你这种非人想法是从哪里来?”
“你到底是什,宫徵羽?”
·
尽管发音别扭、磕磕绊绊,但他从没说过这长话,应恺简直惊呆:“你到底在说什呢宫徵羽?你皆是地上凡人,怎可作此言语?”
他从来没有这声色俱厉过,宫惟本能地瑟缩下,但还是忍不住争辩:“……”
应恺怒道:“给去那边站好!”
“……岂有此理!”“应盟主师弟怎这个样子?”“没有教养,没有教养!”……
周围小声指责越来越多,越来越压不住。宫惟在四面八方敌意中微微发着抖退后半步,最后次把求救目光投向徐霜策,但对方神情却像是桶冷水冲他当头浇下来。
前,伸手就把宫惟硬生生拽出灵堂:“怎可如此无礼,你给站好!”
宫惟吓跳,疑惑地来回看着他俩。
应恺呵斥:“生死大事,当严肃以待。况且逝者亲友满腔哀思,却见你副戏谑之态,心中如何自处?”
“……”
宫惟嘴唇阖动几下,茫然说不出话,只得把求助目光投向徐霜策。
那是徐霜策第次把这句话问出口。
虽然后来宫惟已经对这句话非常习惯,但第次听见时候,心头还是突然紧紧地蜷缩下,好像被什尖锐东西扎进去似。
后来宫惟想,那应该是所有裂痕最开端。
那天是怎离开长孙世家,后来宫惟已经忘。他只记得回到懲舒宫后被个人关在偏殿里反省思过,满心惶恐惊惧,不知什时候抽着发酸鼻腔慢慢睡着。
被饿醒来时候天色已晚,大半个偏殿都被笼罩在黑暗中,唯有书案上星烛光幽幽映出徐霜策沉静面容,正笔直地端坐着看书,手边放着个满满银瓷碟。
徐霜策俯视着他,不易察觉地眯起眼睛,视线中仿佛隐藏着某种审视。
宫惟牙关发颤,突然结结巴巴地道:“生死有命,荣枯有时,此为道法自然。若是凡人之死都要哭啼不舍,那为何没人为春去冬来而感伤,为花叶荣枯而悲喜?”
他提高声音:“这两者又有什不同?”
窃窃私语声下嗡起响亮起来,人人视线都震惊仿佛看见怪物,应恺大怒把拽起宫惟:“你跟回去!”
宫惟拼命挣扎:“不要,没错!……”
徐霜策冷冷道:“到那边墙角去,原地规矩站好。”然后对应恺示意不远处脸复杂长孙澄风,道:“同你起去说罢。”
应恺余怒未消,但也只得提脚回去道歉收拾那摊子,然而两人刚转身,只听身后传来道生涩但清晰少年嗓音:
“——生亦可欢,死亦可喜,自然轮回而入天地,随世间万物永生不朽,为何要悲伤?”
两人又同时转回来,应恺愕然道:“你说什?”
宫惟道:“凡人生死于世间,如蜉蝣旦夕于天地,小事耳。何足挂齿?何须啼哭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