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怂起来那是什马屁都敢拍,高兴起来也是什甜言蜜语都敢说,当即毫不犹豫:“知错!”
应恺问:“你错在哪儿?”
宫惟说:“为人者当从众。大家都在啼哭,也应当啼哭,不该跟老钜宗大人下棋。”
应恺闻言哭笑不得:“不是这回事。你不仅不哭还扯歪理,你简直……”
宫惟立刻满口答应:“下次定哭。”
“以后不会再那说你。”
两人近距离对视,须臾宫惟眨眨眼睛,亲昵地凑上前来。
徐霜策喉间上下滑,手指轻微向掌心蜷下,似乎想要控制住什。但那瞬间少年袍襟间特有气息已拂面而来,他好似被什蛊惑,指腹轻轻向少年近在咫尺唇角落下去。
就在这个时候,殿门被吱呀声推开,应恺探头小声问:“他醒没?”
徐霜策手臂微微僵。
碟鸡肉酥皮卷。
宫惟心智毕竟还小,睁大眼睛下翻身坐起来,谨慎地看看点心又看看徐霜策,还在犹豫要不要伸手去拿时候,徐霜策已经用指尖捻个酥皮卷送到他嘴边,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吃。
“……”
宫惟犹犹豫豫地就着他手咬口,食物熟悉香甜下盈满口腔。
徐霜策经常穿身象牙色暗绣镶金纹宗主长袍,玄色贴身内甲,肩背显得十分挺拔,暖橘色烛光中和他五官中过于凌厉细节,只余下俊美和端正,尤其侧面从鼻梁到嘴唇、下颔线条像是雕塑般清晰。
“……”应恺问:“哭不出来怎办?”
“装着哭!”
真是逻辑自洽毫无瑕疵,偏偏还很有理——没人比应恺更明白各大世家举丧时,到场拜祭别家晚辈们都是些什情状。很多年轻子弟迫于礼节要求,都是互相帮忙施法术装哭,否则哪来那多情真意
如果仔细观察话,这时徐宗主脸色几乎可以说是不自然,但那变化实在太细微迅速。下刻他便向后仰身端坐,垂下眼睛喝口茶。
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宫惟探头,视线越过徐霜策肩膀望向大殿门口:“师兄!”
应恺咳声推门而入,手里竟然也端着碟点心,结果走到近前看,奇道:“吃过?”随后赶紧把瓷碟放到身后:“那就不准再吃,以后还要辟谷呢,不然难道辈子都靠吃化食丹吗。”
宫惟笑嘻嘻地,又清亮地叫声:“师兄!”
应恺坐在榻边,板起脸问:“知错吗?”
宫惟盘腿坐在榻上,边就着他手吃东西边瞅他,挪不开眼睛。大殿外夜风呼啸,烛光映照出这方小小空间却私密而温暖;白天时残余最后丝恼恨都在不知不觉间淡忘,想要亲近本能再次占据上风,他情不自禁不由又往前挪近些,听见徐霜策问:“还要吗?”
宫惟摇摇头。
徐霜策拿出枚化食丹,宫惟又低头就着他掌心吃。
他皮肤还是有种微妙剔透感,但在烛光渲染下并不清晰,眉眼间天生有种懵懂、经过小心收敛好奇。只要那只妖异右瞳不出现,他看上去就跟仙门同龄小弟子没有太大差别。徐霜策静静注视着他,眼底涌动着丝晦涩难言情绪,半晌才低声道:“不要把白天话放在心上。”
宫惟茫然抬起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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