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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出屋,沿着长而宽阔走廊直至尽头,两旁路过医宗弟子无不快步避让、垂首行礼。长廊尽头是座盘旋向上白玉阶梯,尉迟骁退半步,做个请手势:“徐宗主,先请。”
徐霜策撩袍裾,稳稳地先行而上。
传说徐宗主与应盟主是同年生,那他今年少说也有近百岁。但从外貌上其实根本显不出这点,因为徐霜策看起来还非常年轻,有种带着凌厉感俊美,脱去外袍之后完全显出劲瘦
徐霜策仅着玄色修身内甲,整整衣襟,平淡道:“何事?”
换作别家子弟这时可能已经心胆俱裂。尉迟骁张张口,才听见自己挤出干涩声音:“徐宗主与弟子内室独处,衣冠不整,不太合礼数吧?”
徐霜策动作微顿下,扭头向他瞥,那目光似笑非笑。
他问:“这就不合礼数?”
股寒意如闪电般顺脊椎蹿上脑顶,尉迟骁眼神骤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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叩叩叩。
屋外走廊上,尉迟骁敲几下门,静候数息,扬声道:“医宗大人,盟主请您上甲板议事!”
门后没有传来回音。
治疗已经持续好几个时辰,难道到现在还没结束?尉迟骁本来就悬着心沉,手上不由自主加劲,“咚咚咚!”又敲几下:“医宗大人,可是治疗不顺?……”
追逐如此重复数次,徐霜策背渐渐向后靠去,床头因为承受两个人体重而发出轻微吱呀声。
“不……”
丝丝、断断续续灵力被灌注进气海,但那远远不够。
宫惟仿佛陷在轻软温暖云海里,连拖长尾音抱怨都轻飘飘地:
“……嗯……”
但所幸徐霜策没有说出后半句话。
他放下两边床帏,动作和声音都不疾不徐,仿佛刚才对话没发生过:“你来做什?”
医宗施救时不允许外人靠近,尉迟骁是特地半路拦下传话弟子才过来。他原本想打听向小园恢复情况,但知道现在已经什都不用再问,几乎是强迫自己欠身道:“钜宗已经上船,盟主来请各位宗师前去,共议定仙陵兵人丝之事。”
言蔽之,要开始找钜宗算账。
徐霜策不置可否:“带路。”
屋内传来道不紧不慢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那分明是徐宗主!
尉迟骁神情变,蓦地推门,迎面只见房间宽阔雅致,但烛光昏暗,床帏垂落,空气中飘浮着药气和檀香混杂起来隐秘暧昧味道。只有力手掀帘而起,随即整个人翻身下榻,赫然正是徐霜策。
“……”尉迟骁像是突然失去语言能力,猛地把目光投向重重丝绸床帏内,隐约可见宫惟侧卧蜷缩在榻上,身上裹着件眼熟白金色衣袍。
那分明是沧阳宗主外衣!
仿佛终于理解他不满,徐霜策两指再次落在他眉心,汹涌纯粹灵力立刻冲向四肢百骸。宫惟全身灵脉都骤然放松,就像久旱逢甘露般不自觉地仰起头,鼻尖几乎碰到徐霜策下巴。
但紧接着,徐霜策指尖再次轻轻抬。
宫惟彻底地急。
刹那间气息交错,就在他手背挡住自己嘴唇刹那间,宫惟抓着他衣襟急迫地挨上去,柔软冰凉嘴唇终于落在徐霜策掌心里。
那仿佛是个亲昵又讨好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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