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惟元神动,蓦然睁开眼睛,脊背上寒毛都竖起来。
按照计划他直躲在剑宗屋里,等着长生带师兄来解救他,但没想到等半天,长生没把应恺这尊大佛搬来,倒是徐白先步回来,天空阁里到底发生什?
难道应恺他们紧随在后头吗?现在应该怎办?
紧急关头容不得多想,宫惟冒险捏个窃听法诀,对面隐约传来天空阁里声音,正是钜宗不紧不慢道:“……既然如此,就带白霰告辞先去砂海,如有任何发现再传音符联系……”
怎大家还议着事,徐霜策倒先回来!
“啊?”
尉迟锐仿佛没看见其余两人如见怪物目光,坚定而凝重地加强语气:“让他俩赶紧走,有事单独跟你说。”
穆夺朱:“……”
长孙澄风:“……”
应恺再次挤出来个字:“啊?”
徐霜策眼底那看戏似微妙终于完全收起来,淡淡道:“不真。”
尉迟锐简直被逼急:“徐霜策你……”
“临江都事发前半月,谒金门少主亲自上沧阳宗退还命契八字,此为第次退亲。定仙陵事发前夜,小徒将定亲信物麒麟佩呈交于,并由再转交回谒金门,此为第二次退亲。”
徐霜策端起茶盅,道:“名门子弟结为道侣,当先征得师长许可,再呈报仙盟懲舒宫。今日当着应盟主面,便做主把这道侣之事取消,且作第三次退亲。从此之后爱徒向小园与谒金门再无瓜葛,言既出,覆水难收,诸位宗师皆是见证。”
说罢他扬手泼。
穆夺朱平生没受到过如此热烈支持,下差点没被茶水哽住。所有人同时齐刷刷望向剑宗,只听应恺愕然问:“长生?”
“……”尉迟锐在众人惊愕视线中咽口唾沫,镇定道:“要带向小园回谒金门。”
这话出尉迟骁还以为自己听错:“叔叔?”
应恺也以为自己听错:“长生,向小园虽然不能下船,但他毕竟是沧阳宗弟子,怎能跟你回谒金门?”
徐霜策坐在旁,神情半嘲不嘲,缓缓道:“向小园是沧阳宗弟子,怎能跟你回谒金门?”
眼下哪怕夺路狂奔
·
徐霜策快步疾行穿过游廊,直至转过拐角,身影蓦然消失在虚空中。
下瞬,他出现在船舱内病房所在那层,收住脚步,站在空空荡荡白玉台阶上不轻不重地——
“咳。”
是徐霜策!
半盅残茶洒在桐木地上,映在所有人瞳底。
徐霜策站起身,居高临下道:“有事发信同温修阳商量,先回避片刻,稍后就来。”
众人都没反应过来,只见徐霜策径直走向大门,似乎是真有什要事,也不用医宗弟子匆匆赶来,自己抬手掀帘,便消失在长廊外。
应恺莫名其妙地转回头:“长生,你们这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尉迟锐箭步上前,把抓住他手:“有事跟你说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可怜不善言辞剑宗再次被无助笼罩。他迎着四面八方瞪视,大脑片空白,半晌才强行挤出句话:
“因为他……他跟侄子有婚约,要回去完婚。”
周遭静默良久,尉迟骁发自肺腑地颤声问:“叔叔?!”
应恺也是被打个措手不及:“霜策,可真有此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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