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霜策话音里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,伴随着最后字落音,难以抵御睡意突然铺天盖地袭来。
他最后丝意识感觉自己好像身体腾空,贴在个有力怀抱中向门外走去,随即便什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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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刻钟前,甲板。
应恺蹙眉问:“白真人何必行此大礼?”
徐白怎突然对个低阶弟子小魅妖这好,只是因为不想看向小园死吗?
那要是他知道不是向小园,他还会不会……还会不会想杀呀?
没人能看见衣袍之下,宫惟手指紧紧攥着边袍角,用力到指关节发白。他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自己尸身手臂上那鲜明惨烈抓痕,个埋藏在意识最深处、仿佛假装看不到就可以若无其事念头,终于难以遏制地浮出脑海——
徐霜策没有屠戮血肉遗骨。
那璇玑大殿前桃花海,到底为什十六年不败呢?
都来不及,徐霜策已经把船舱这层通往天空阁唯要道给扼住,而且正不紧不慢地向台阶下走来。
宫惟内心感觉无以言表,起身迅速推门而出,脚步轻得像是片随风刮走羽毛,眨眼间便熟练地穿过好几条错综复杂走廊。徐霜策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同时刻,他已经赶回自己醒来时那间屋,推门直接冲进去,脱衣蹬鞋气呵成,直接上床拽过外袍把自己兜头裹住。
沧阳宗主衣袍上清淡白檀香霎时扑面而来。
这时咔哒声,徐霜策推门而入,走进房间。
宫惟全身都缩在那件白底黑边镶金宗主衣袍里,看不见外面情形,只感觉徐霜策走到床边,站定不动。
甲板尽头藏尸阁外,白霰深深俯首,额头触地,对着冰存法华仙尊遗体方向拜下去。起身后再度丝不苟顿首触地,直至三拜九叩礼毕,才站起身呼口气。
“十七年前刑惩院中,宫院长为阻止剖心,曾力竭而受裂指之伤。此后欲登门拜谢,奈何缘悭面,直至阴阳两隔。”他低下头道:“内心直愤懑,如今才终于夙愿得偿。”
从刚才起尉迟长生就寸步不离跟在应恺身后,几次欲言又止想憋出来什,但所有人都没理他。应恺喟然道:“细枝末节而已,白真人不用太过介怀。”
“白某此生,唯有钜宗大人与仙尊二人为救这微末之躯而流过血,恩德永志难忘。”白霰顿顿,轻声道:“奈何好人没得好报。”
这
突然宫惟整个人僵,感觉只熟悉手隔着衣袍覆在他鬓发上,顺侧颊滑而下,动作轻柔又不容拒绝。
周围安静得可怕,他听见徐霜策俯身在耳边,隔着那层衣料温和地道:“爱徒。”
“为师已经替你退谒金门道侣之约,从此你就不必担心任何外人再来纠缠。”
宫惟呼吸停住,连闭拢眼皮都紧绷到极致。
不过下刻他便不自觉放松。
噗通,噗通。
他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在喉咙里跳,好似张口就要直接蹦出来似地,每瞬息都突然变得无比漫长。
可能人紧张时候反而好胡思乱想,就在近乎窒息般空白中,无数刚才来不及细思杂念突然都股脑地冒出来,纷纷扬扬地出现在宫惟脑海里。
徐白为什要去杀度开洵呢?
徐白为什没有戮尸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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